,闻砚初又一直在身边,两个人关于这件事,都心照不宣。
只是如此一来,谢琬琰便只能让闻砚初把自己送到家里了。
仁合是市中心的老医院,实话实说,周围的住宿条件并不算太好,谢琬琰租的是两厅三室,还算宽敞。
这是刚刚搬进来,有些东西还没有整理,算不上太过整洁。
“刘姐在照顾外婆?”
“嗯。”
“需不需要额外再找一个护工?”
“……我明天就去找。”
闻砚初“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将塑料盒里的云南白药给拿出来,蹲在坐在沙发上的谢琬琰脚边。
他伸手,想将她的左脚从拖鞋里拿出来握住,那只脚却像泥鳅一般灵活,很快缩了回去。
大约是受了惊,她又很快将两只脚都抬起来放在身前,双手抱住,一副保卫自己的样子。
“不用了,我等下可以自己上药的。”
含混地笑了两声,尽量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闻砚初伸手将毛衣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结实精壮的小臂。
那双青筋突起的小臂动了下,拿起茶几上放着的盒子,拆开包装,从里面拿出喷雾,很认真地辨别起白瓶跟红瓶的区别来。
两个人都没有动,而后闻砚初趁着谢琬琰不注意,还是上手捉住她的左边小腿,止住她的动作,有些霸道地说:
“别乱动。”
意图挣扎的人果然动作幅度不敢太大,乖乖地被他握住脚踝。
他慢条斯理地将袜子褪下,握住因陡然暴露在空气中而颤动的脚踝,伸手,将喷雾均匀地喷在皮肤上面。
做完后,他又将谢琬琰的脚塞回沙发上,站起身,自己找到洗手间,洗干净双手。
“呃闻总,今天谢谢你,但是你看我这状况……也不能招待你,要不然你就先走吧。”
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客厅刚准备收拾一下的闻砚初直接被下了逐客令,好看的眉毛挑了挑,气定神闲地走过去,坐在谢琬琰的身边。
“我不打算走了。
“家里不能没有人,我留下来,正好照顾你。”
“可是我不需要照顾,而且谁说家里没有人,刘姐等下就会回来的。”
“但是晚上她不在,你还没吃完饭,而且还得洗漱,而她得去医院陪床,不是么?”
“……可是,”
十个脚趾难耐地动了动,出卖了谢琬琰的心理活动。
“可是你说的这些,你也不合适啊。”
“你哪里,我没看过?”
“闻砚初!”
小狮子一瞬间炸毛,
“你怎么这样啊?!”
“我怎样?”
“总之,你以前,根本不是……这么、体贴的人。”
小狮子炸起来的毛一瞬间消下去,支支吾吾地,
“而且我现在也不需要,也不想你这样对我好了。”
“这么看来,我比起以前有进步,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我又不是要夸你……”
“我知道,”
他自嘲般呵笑两声,幽幽地盯着她的眼睛,
“但是先别急着把我推开,好不好?”
“不好,”
女人当着他的面偏过脸去,声线平稳了一些,冷冰冰地划分了新的距离,
“就像闻总那天说过的,‘重蹈覆辙’。
“不要重蹈覆辙。
“你不要我重蹈覆辙,我听了,所以,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玩着巧妙的双关游戏,抱着双腿,没有看她,声音凉的如同室内根本没有暖气一般。
闻砚初的脸色彻底沉下去,逐渐难看起来。
追逐拉扯的氛围顷刻间冷却下去,他有些颓唐地将双肩垂下,不信邪似的,伸手将谢琬琰揽进自己的怀里,脑袋固执地放在她的颈窝上,几近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信,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了。”
第17章 第 17 章 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
第十七章、
怀里的人挣了挣, 却摆脱不了他的禁锢,他闭上双眼,不管不顾地将人抱得更紧。
仿佛只要自己不松手, 他们就还跟从前一样, 不会分开。
“还有那盒拼图, 你是很早之前就买了的,对不对。”
听到他的话, 怀里的人的态度非但没有缓和下来, 反而直接伸出一只手, 带着劲儿捶在他弯曲的脊背上面, 恼羞成怒地低声吼道,
“你管我呢?!”
“既然那盒拼图,是送给我的,那我就有资格过问。”
闻砚初放开了手臂, 向前凑近了些,贴着身旁的女人, 沉着声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为什么要在意我喜欢什么,又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买那盒拼图?”
那盒拼图,他找了很久也没有寻到,但她却买到了。
凡事, 只要有心, 就能做到。
但此时此刻, 闻砚初才深刻无比地感受到,那份她加注了的心意,究竟给得多么沉甸甸。
所以, 她的心里有自己,他要得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