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次胎,许渡沉还是莫名其妙的活了下来。
他从出生时就没有爸爸,应该说没人知道他爸爸是谁,许梅容几天换一个男人,按时间来算,他的嫌疑父有七个。
登记户口时,许梅容漫不经心让登记人员写他名字许野。
……
“暮色渡江时,舟轻沉水意。”
所以当成熟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推上金框眼镜,掀唇提着笔为他写诗时,许渡沉以为生活终于有了一道光。
“许渡沉,这个名字好听吗?”
他年少一度觉得这世上终于有人在乎着自己。
后来他执意改了名。
只是往往事与愿违,“渡沉”也不过是一诗荒唐。
“哥哥!”
许渡沉被脆生生的孩童声从恍惚中拉出来。
他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发现在卧室门前妹妹正探出脑袋看着自己。
迅速敛去面上的愁绪,眉眼温和地笑了笑,走过去揉了揉小姑娘毛茸茸的发。
许岚跑出去拉住许渡沉的手进了房间,关好门又上了锁。
“哥哥,妈妈她是不是又骂你了?”
许渡沉蹲下来,与她平视。
“你都听见了?”
许岚摇摇头又点点头。
“哥哥不让我听你和妈妈谈话,我刚刚在认真的看电视,但妈妈说话声音有点大。”
许渡沉捏了捏妹妹的脸,声音春风沐阳温柔好听。
“妈妈就是情绪有点激动,你别担心,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今天一天没回家,许岚估计也吃不上热饭。
“我不饿,哥哥。”
许岚抿抿唇,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纠结的小模样有些可爱。
许渡沉忍俊不禁,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
妹妹真的,算是他生活中的唯一慰藉了。
“想说什么就说,跟哥哥还耍什么小心思?”
小女孩看着许渡沉,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脑袋。
“哥哥,我觉得妈妈说的不对,哥哥不是变态,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哥哥给我做饭,哥哥送我上学,哥哥给我讲好多好听的故事,我最喜欢哥哥。”
小女孩的怀抱单纯也治愈,甲胄好像被细细的针戳动了一下,胸腔中蔓延出酸涩的苦味。
妹妹都听见了,可这种事情,他才不想让妹妹听到的。
指尖颤动,但依旧神色如常,许渡沉从口袋里又抓出了一把糖,全部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些糖分几天吃,不要一次性吃完,会长蛀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