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洋到北安酒馆时正是下午，零星已有客，不似昨日的安静，在门口都能听到动感炸裂的音乐。
他推开门走进去，柜台后的双马尾女孩朝他抛了个媚眼，一边倒酒一边问他。
“帅哥，要喝点什么？”
白洋站的笔直，神情拘谨。
昨天池钰清了场，今天这算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到有人的酒馆。
“我找池钰。”
“你找池老板？”女孩停下手中动作，敛去了妩媚神色。
“跟我来吧。”
池老板今天特意交代了会有人来找他，自己负责将那人带到酒馆后面池钰的住处。
白洋跟着女孩进了后门，入目是一个小院子，倒是与池钰张扬的风格不符。
院子里路牙石桌，窗棂流苏，假山前的池里开着几朵荷花氤氲着清香，颇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
两人进了长廊，敲响了尽头的门。
“池老板，有人找！”
池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女孩答应着，对白洋点头示意，白洋朝她摆了摆手道谢，女孩子说了声“不客气”快步离开。
门从里面打开，池钰笑着道：“快进来。”
屋子里面很简朴，床板上连被褥都没有，看样子并没有人住，一台诺大的柜子上乱七八糟放了许多东西，粉底，眉笔，脂粉什么的，白洋也不太懂。
座椅上的男人转过头来对他点头示意。
此时的许渡沉又是另外一副样子了，他翘着二郎腿五指交叉搭在膝盖上。
原本略显凌乱的碎发被发胶固定齐齐梳到了脑后，张扬凌厉的剑眉星目被修成了含情桃花柳叶轮廓，锋利的下颌线变得柔和，望向他时妥妥一副多情贵公子的模样。
“好看吗？”
许渡沉低声问。
磁性熟悉的声音把白洋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池钰自得的笑笑，“当然好看了，也不看看出自谁的手。”
“这是化妆？”白洋不确定的问，“不是换脸？”
许渡沉起身，对白洋扬了扬手，“过来坐这。”
白洋愣愣地走过去，到许渡沉身边时，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脸。
软的，热的，真的。
许渡沉捏住了他纤长的指，袖子滑落，露出腕骨和银色手表。
“被我迷住了？”
他鲜少开玩笑，面对白洋时却总是忍不住。
“噗嗤——”池钰在一旁捂嘴笑出声。
白洋摇了摇头，一脸正色。
“这模样浪荡死了，我才不喜欢。”
他说的是实话，比起风流多情的，白洋更喜欢看起来就专一的那一挂。
“来吧，小白洋，让我来把你打造的更浪荡——”
池钰朝白洋招了招手，话还没说完，肩膀就搭上来一只胳膊，抬眼看到了许渡沉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只得委屈巴巴住了口。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乱说话。”
“可恶，干最累的活，挨最毒的打，说的就是我这种小可怜。”
许渡沉无语。
你这种一拳打十个的小可怜？
白洋依言坐下，池钰用发网包裹住白洋的头发，套上了及腰的黑长直。他肤色冷白，不似许渡沉健康的小麦色，不必要上太多粉底。
他感到各色的东西在脸上摩擦，十分不自在地僵直身子闭上眼睛。
“你别老眨眼睛，可以吗？”
池钰又一次画歪了眼线无奈道。
白洋尽力睁大眼睛，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酸涩的紧，于是控制不住地眼皮忽闪。
“还眨！怎么我不画你都眨！”
白洋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抱歉，我控制不住。”
许渡沉看着镜中的白洋睫毛颤巍巍抖动，忍不住拍了一下池钰的肩。
“他是第一次化妆，你耐心一点。”
池钰睨了他一眼，“我给你第一次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反抗。”
“当时你多乖呀，任我摆弄，再难受都忍着一句话不说。”
许渡沉：“……”
脑子不太正常的东西，该拖出去斩了。
“你忍耐一下，眼线画完，我带你换好衣服去吃饭。”
许渡沉勾了勾白洋的发丝，潋滟桃花眸子被描摹成了圆溜溜的杏眼，真正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花。
“嗯。”白洋点点头瘪起了嘴，模样委屈。
“它自己要眨的，我真的控制不住。”
许渡沉轻挑下眉，嘴角漾起弧度，不咸不淡的开腔。
“没关系，适应了就好。”
“你经常化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