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中涌进来,恰好洒在伊利亚的手上、身上,亦照亮了他的半张面孔。他的一只眼睛隐藏在阴影中,深邃如干涸的血渍;另一只眼睛则沐浴在阳光下,干净透明。
你在邀请我?
我在邀请你。
邀请什么?
邀请你战斗,邀请你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邀请你走到我的身边。
如果我拒绝呢?
我期盼您、祈求您。
也许这就是所谓“沦陷”的感觉?你抬起手,将一个指尖伸进了那片阳光中,就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份光明。
“就我们两个人?”
你把手伸的更远了些,将整只手浸在光里。你攥住五指,就仿佛攥住了光明。
“就我们两个人。”
“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了。”你笑起来。那两辆落单的坦克马上就要到了,你们马上就要并肩战斗,来一场公平的2v2。
两个斯拉夫超人vs两辆雅利安坦克。
敲下最后一个音符,伊利亚霍然起身,他几乎完全把你笼罩在了阴影里。你屏住呼吸,把手里的背包丢给他。
“我们没有穿/甲/弹,如果坦克没有外置油箱的话——”你给手里的狙击步/枪上弹,你来的时候没拿营里的穿/甲/弹,你完全没想过正面迎击坦克。
你看到伊利亚从背包侧面抽出一个包着白布的条形物,几乎有你大半人高。那东西像是什么武器,你已经好奇很久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询问。
解开白布,你才发现那是一根粗细适中的金属长棍,伊利亚恰好能单手握住。那根长棍的两端都极为尖锐,像是长矛,而材质也不像是普通的金属。
“坦克我来解决。”伊利亚把手/枪往怀里一塞,头也不回地走向坍塌的墙壁。
“……好。”你盯着那根金属棍,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依稀记得《黑塔利亚》原著有提到过布拉金斯基徒手逼停坦克,自己恐怕是要看一次现场版了。
那根长棍是钨钢合金[6],硬度极高,常用于制造穿/甲/弹的钢芯。
你顺着坍塌的墙壁向上爬,匍匐在屋顶的一个凹陷处。那两辆坦克已经靠近了这条街区,你架起狙击枪,从伊利亚身上摸来的瞄准镜让你如虎添翼,这里没有架设反坦克炮的位置,德国人并没有太多防备。
你沉默地等待着,就在嘴里的冰块将要彻底融化的时候,开的靠前的那辆坦克到达了你的正下方。
你微微用力扣住扳机。
思绪被一道血红的影子打断,你目瞪口呆地看向下方,伊利亚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你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有什么重物从天而降,猛然砸在那架德国三号坦克的后盖上。
□□是一种动能弹,以极大的动能配合高强度材料,瞬间穿透坦克的装甲。人类无法提供如此大的动能,但伊利亚做到了。
烟尘之中,你看到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半跪在坦克的后盖上,他双手握着那根钨钢长棍。你极度震惊地发现——那根钨钢深深扎在坦克的后盖上[7],坦克的装甲在他面前仿佛一个笑话。
你看到他骤然攥紧十指,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伊利亚生生将那根钨钢从装甲里拔了出来,一大股油顺着他的动作向外涌出,你立即用枪口对准了那片油渍。
苏联人猛然抬起头,你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你能看到坦克上的呆若木鸡的德国人。半秒——或者更短的时间,伊利亚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直起身,那根锋利的钨钢化作一道银色光,刹那穿透了德国人的喉咙。钨钢的直径相当可观,那人直接被捅了个对穿,连脑袋都只剩一层皮还连着。
大动脉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伊利亚满身满手,他颈间的那条围巾化作一道血色的影子,厚重的苏系披风随着他的动作翻飞舞动。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只是从容不迫的抓起德国死人的领口,将他高高提起,随手丢到了路边。
太快了。
以意识体的视觉,你甚至只能捕捉到他抬手的动作。
你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你感到你的心脏跳的有些快,你明白这不是恐惧,这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伊利亚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榴弹,随手丢入坦克的出口,他站立在坦克顶部,一脚踩在顶盖上,堵死了德国人的所有生路。
另一台坦克上的德国人终于反应过来,那人大约是被吓得够呛,颤巍巍地想去操作机枪。你迅速将枪口对准露头的男人,扳机扣下,子弹打着旋穿透了那人的眉心。
伊利亚脚下的坦克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只见他霍然转身,那根钨钢长棍脱手而出,他完美利用了转身时的惯性——你看到另一个德国人从坦克里爬出来,他试图拿战友的尸体作为盾牌,但天知道那根钨钢蕴含了多少动能,直接把他和他死去的战友一起捅了个对穿。
你觉得你有个大半年不会想撸串了。
你终于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