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了游戏里所谓的“数值怪”的意义,没有任何取巧,苏联国家意识体的存在,即是一种纯粹的强大。
一发子弹精准地打在坦克的油箱上,大火瞬间燎原,烟尘与火光漫天,把坦克周围还活着的三个步兵呛得涕泗横流。你小幅度挪动枪口,将准心移向那些步兵,为伊利亚的进攻做掩护。
赤手空拳的斯拉夫人拨开烟尘,血红色的围巾沾上火星,此刻正无声燃烧;他就像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但却生了一张天使的面孔。你看到他冲向其中一个德国人,那德国人下意识挥出一拳,人高马大的雅利安人力量不容小觑。
人们总会下意识关注那些宏大的、刚强的东西,世人只会记得苏联的钢铁洪流,记得他们与熊搏斗,于是下意识为他们贴上“莽夫”的标签。
伊利亚直迎拳风而上,在那一拳落在实处的前一瞬,他的右肩向后小幅度一压,德国人的拳面擦过他的肩膀,大半劲道都被轻易卸去。无论是桑博[8]还是传说中的“西斯特玛”[9],苏联特种部队的格斗术都不是想当然的无脑刚猛,事实上,斯拉夫人相当擅长博采众长,他们的格斗术接近柔术——甚至有太极元素。
他教过你桑博,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身子比你还软。如果被揍的人不是你自己,看伊利亚揍人着实是一种享受。
一种艺术,一种暴力美学。
你看到苏联人捏着德国人的下巴和后脑勺一用力,干脆利落地拧断了敌人的脖子,你仿佛听到了“咔嚓”一声脆响。剩下的两个军人自知逃跑无望,拔出□□,哭喊着冲向浑身是血的苏联人。
你抬手就是一枪爆头。战友殒命,最后的德国人失去了战意,他被伊利亚捏住肩膀轻松撂在地上,匕首一起一落,这条街区就只剩下了两个活人。
鲜血、火焰、硝烟,你从楼上赶下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的男人正在尸体上翻来翻去,他手里拿着一只二级铁十字勋章[10],大概是刚从德国人身上搜出来的。你看到伊利亚极度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随手将铁十字丢进了火里。
“伊利亚,你刚刚用的是……西斯特玛?”你走向他,随便扯了个问题。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伊利亚站起身,他有些仓促地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试图向你笑一笑。那双手五分钟前还在为你弹钢琴,五分钟后却沾满鲜血。
鲜血浸透了他的手掌,又在他白皙的面庞上绽开朵朵玫瑰。他的笑容最初只是生理上的皮肉牵扯,但当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你的身上的时候,你终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真切的光。
伊利亚伸手去擦脸上的血渍。一滴血恰好溅在他的眼边,他伸手一抹,血没有擦尽,只是顺着他的眼尾一路向上,像是一道画偏的眼影。你没来由的觉得好看,甚至有些……堪称大逆不道的艳丽。看来这场战争不仅逼疯了苏联,也几乎要逼疯你。
他盯着你,红色的瞳仁比鲜血深上几分。你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你的倒影,那里有你的影子,也只有你的影子。
你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变了,在你毫无知觉的时候转折,随后一夜之间疯狂生长。
这是吊桥效应,你想——男女在吊桥上相遇,吊桥摇晃,人因紧张而心跳加速;但桥上的男人与女人却将这份紧张错认为心动。当吊桥上的男女走下吊桥,他们或继续坠入爱河,或勘破后分道扬镳——但这有一个前提,他们走下了吊桥,他们的心跳不再因吊桥而加速。
而你和另一位名为伊利亚·布拉金斯基的倒霉蛋被绑在了一起,你们走不下这座名为“苏联”的摇摇欲坠的吊桥。他从筑就的最初就是飘摇的,直到他毁灭的那一刻。
“苏联人什么都好,就有个缺点——太严肃了。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你和他并肩走向完好的那台坦克,把德国人的尸体拖下来丢掉。伊利亚还在擦手上的血渍,你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包浸了水的纱布。
他的瞳孔缩了缩,有些震惊地看着你,大约还有几分局促。
很幸运,你在坦克里找到了可以使用的无线电,德国装甲部队的通信做的相当好,在战场上这是苏军的噩梦,但此时却给你行了个大方便。
你打开无线电调节频率,伊利亚跟着你钻进坦克,你能感觉到他一步步靠近你,最后站在你的身后,和你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你嗅到了他身上浓郁的血腥气。
“无线电连上了,莫斯科那边发来了密文,你应该看得懂?”电台另一边发来了一串讯息,你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我看得懂。”男人的声音在你耳畔响起,离得有些太近了。你看不懂密文,于是想要把位置让给伊利亚,但他不知有意无意,直接伸手,越过你去操作无线电。
你几乎被他整个人圈在怀里,进退维谷。伊利亚身上的鲜血还没有干透,他刻意和你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不想让自己身上的血渍沾染到你。
“莫斯科说了什么?”
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