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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吗?!我们已经付出了我们拥有的一切,朝廷还要我们怎么样?!是要我们全都死绝才罢休吗?!”

这一声似是带动了某种压抑的情绪。

越来越多的哭声响了起来,泪水绵延成天地间不绝的悲泣,无数的哀恸之声交叠,似是诉尽了人间所有的苦。

“如果你们一定要毁掉这一切。”女更夫打扮的游家二娘慢慢向前走来,她的面容平静却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意:“就连同我们一起杀了吧。”

“捉妖师们,动手吧。”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身后拖曳的人甩到了身前,唇角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连同你们自己的同伴一起,都杀了。”

松绿云燕纹的平妖监官服衣摆被离火灼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谢晏兮猛地收了离火,心底蓦地一跳。

凝辛夷的声音已经带着止不住的惊愕响了起来:“小程监使?!”

永远一丝不苟的整齐官服脏乱不堪,尘土和血迹混杂在一起,逶迤在地的人还在不住地吐血,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捂着嘴,长发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散乱在地,血从他的指缝间留下来,弄脏了衣袖,再滴落在衣摆上。

他另一只手的掌心还握着一只机关木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咳嗽之后,他不住地喘息了几声,然后才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歉意的笑。

这样抬起头的时候,恰可以看到,他的脖颈上,一只挑生蛊虫刚刚没入他的血肉之中,以肉眼可见的姿态,还在继续向内里蠕动。

而他肩头的位置,一张尚且看不出五官轮廓的人脸正在缓缓成型。

“抱歉。”程祈年擦了擦唇角的血,苦笑着看向凝辛夷和谢晏兮:“我好像给大家带来麻烦了。”

第143章 三姓家奴。

凝辛夷往程祈年身上贴符的速度很快。

他的话音才落,凝辛夷掌心的三清之气已经拂过了他的脖颈,将那只试图还要再继续向下钻的挑生蛊包裹禁锢。

一张符没有用,她面无表情地以灵火点燃下一张,便要直接了当地贴到那只挑生蛊身上去。

“玄衣呢?你们没在一起吗?”凝辛夷的表情极差,她故意不去看程祈年身上将要成型的那张人面,又焦急高声道:“阿垣,你有别的办法吗?你的三清之气对他有用吗?离火呢?”

谢晏兮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他指尖离火一闪,那将凝辛夷与村民们隔绝开来的剑痕上,离火又轰然窜起了高高的火苗。

火色扭曲空气,也让那些在不知不觉中靠得越来越近的村民们不得不踉跄退后几步,风沙中层叠的人影与面容模糊一瞬,那种无处不在的注视感终于消减了许多。

“我被拖入幻境后,等到反应过来是幻境,已经迟了。”程祈年苦笑一声:“若非你们在这里强破妖瘴,逼这蛊妖显出真身,强行打断了幻境,恐怕现在我还沉湎其中,就此被吞噬神智也未可知。”

他边说,边抬头。

高居于妖瘴之顶的挑生蛊妖依然静静盘桓。

那几条虫足被斩落的断口上尚有火色,那蛊妖虽然吃疼,却竟然就此没有了其他动静和后手,反复在静静承受这样的痛。

但剩余那些虫足上的人面,却还在沉默地注视着妖瘴之下的人间。

程祈年抬眼的刹那,只觉得所有那些人面上的眼瞳都蓦地看向了他,逼得他喉头一紧,竟是就这样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那一口血不避不让地落了刚刚欺身过来看他的谢晏兮半面,顺着他的白玉般的下颚流淌下去。

程祈年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要用袖子去擦,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袖子上也早就是大片的血渍,于是举起一半的手在半空凝滞了片刻,又黯然垂了下去。

谢晏兮却竟然没有露出半分嫌弃抑或生气,他很平淡地侧头,随意将脸上的血擦了一把,旋即道:“你体内的毒与此处的蛊虫同源,所以你才格外容易被影响,并非是你心智不坚,只是这蛊虫乘虚而入罢了。”

他的语气和神色一样平淡,仿佛看不到程祈年此刻肩头的异变,他的三清之气探过程祈年的周身,沉默片刻,竟是将自己的手腕直接递到了程祈年唇边。

程祈年和凝辛夷同时愣住。

“谢兄,你这是做什么?”程祈年愕然道。

“谢家血可解百毒。”谢晏兮的眼神幽深:“你现在的情况,可等不到宿绮云来救你,更支撑不到神都,恐怕蛊虫就要深种了。我不怕毒,自然也不擅解毒,为今之计,大约只有试一试我和谢玄衣的血了。”

凝辛夷蓦地睁大眼。

谢晏兮竟然就这样平淡地说出了玄衣的真名,像是不留任何退路,也不留任何余地。

又或者说,难道程祈年其实早就知道?

可程祈年的脸上,却写满了惊愕:“可你……”

他想问谢晏兮,他分明是前朝大邺的三皇子,又何来谢家血脉?他这样是作态给谁看?是给凝辛夷吗?

可对上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腕和跳动的血脉时,程祈年竟是一个字也没能继续说下去。

片刻,他终是摇了摇头,将谢晏兮的胳膊推开,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硬是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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