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应道:“上师才是好手段,这话听起来又像是夸,又像是骂,还有点像是要警告别人我的品行。不过,与其说我,不如上师先来讲讲,老齐方才说的见上师能保命又是怎么一回事?”
菩元子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叹了口气:“都是些助人顺利离开定陶镇的把戏罢了,业障哪里是老衲这等修为之人说消就消的。老衲本想试图震慑那些侠士不要再来试探送命,谁能想到外界竟然已经传成了这样。”
听完,凝辛夷也没说到底信还是不信,继而问道:“凶手是谁,你真的不知道?不是你安排的?”
菩元子苦笑连连,摇头道:“施主对老衲实在误会太多,老衲连在定陶镇救人都得换一张脸,行为实在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知晓,又哪有这种雇凶的本事。此事老衲是真的不知啊!”
说话间,定陶镇已在眼前,菩元子再次试图告别:“时候不早,老衲在这镇中也没有歇脚之处,有缘自会相逢,该说的我也说的,诸位施主,有缘分自会再相逢。”
“既然上师心中还有再相逢,我等自然要让上师如愿。”谢晏兮一手有意无意搭在剑柄上,云淡风轻道:“歇脚之处简单,上师如若不嫌弃,这几日便与我们同吃同住,直到案情了结吧。”
菩元子还有话要说,谢晏兮已经道:“报国寺。”
菩元子:“……”
菩元子闭上了嘴,老实跟在了几人身后,却还是在进镇的同时,悄然用手掠过头面,给自己换了张面皮,顺带长了些头发。
*
王家大院。
那名为阿芷的女子在见到宿绮云后,疯疯癫癫又满心欢喜,不等宿绮云出声,就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熟门熟路往自己脑门上一贴。
符意溢散,她姿态娴熟地顺势往地上一道,两眼一闭,周身便已经渗出了血渍,从她的身下向着两边扩散而去,看起来好不凄惨,偏偏阿芷唇角上扬,还带了些解脱之意。
程祈年和宿绮云都还没搞清楚这是闹的哪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血痕蜿蜒,一路潺潺,阿芷躺下的位置偏高,门框的位置偏低,直到那血穿过紧闭的大门,从没有门槛的门缝里渗出来,沾染到程祈年鞋底,程祈年才猛地回过神来。
是血腥味。
浓烈的,腥臭的,像是腐烂了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地从小院里升腾,是血的味道,却又分明比正常的血味要更刺鼻。
那味道冲天而起,熏得程祈年直皱眉,还没等他反应,便听隔壁院子里有人大声道:“哎呀,阿芷这个死丫头又在干什么?有人往窗台上放花了吗?”
另一道声音响起:“没有啊,没收到要放花的信号啊。”
“那她没事干死什么死?这味道真是臭死了!”先前的声音骂骂咧咧道,脚步声逐渐向着院外而来。
程祈年一凛,腾身而起,落在宿绮云身边,两人同时隐去了身形。
隔壁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几名侍女有些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虽说都是侍女,但几人身上的衣服却大有不同。为首那人头上多两只玉簪,神色也明显更趾高气昂,明显是管事之人。
几人到了阿芷的院外,连门都不敲,就这么直接一推,颇为嫌弃地看着脚下血渍,骂骂咧咧地避开,绕了出去。
“去叫醒她。”玉簪侍女显然不愿意靠近血污,指使道。
一名小侍女凑了过去,俯身拍拍阿芷的脸:“醒醒,阿芷,醒醒。”
阿芷傻笑一声,眼睛却还紧闭着:“不对,你们没有喊我死了,重来,重来!”
的确是疯了。
小侍女无奈又茫然地回头看向玉簪侍女,等她下一步的指示。
却又忽听一人叹了一声:“若非……阿芷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语焉不详,没头没尾,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明白了她在说什么,一时之间都有些安静。
一侍女低声道:“夫人都去了这么多年了,老爷却还没有正妻……”
“少胡说八道。”这话迅速被玉簪侍女打断:“夫人明明才去了一年多!”
“可……”先前那侍女有些委屈道:“可夫人走后,这日子的确变得难过了起来,外界的传言都变成什么了,好像我们王家成了什么洪水猛兽所在。若是夫人知道自己生前经营的这些心血如今被传成这样,指不定要有多伤心。”
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又有侍女压低声音:“你们说……夫人她真的还没……”
“慎言!”一声低低的警告后,玉簪女恨恨道:“夫人生前深明大义,心胸开阔,温柔又慈悲,在整个定陶镇都素有美名,怎可能是那传说中的女鬼!死者为大,谁再让我听到在背后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
第74章
这话中的信息量实在颇大,程祈年默默记在心里,又悄悄放出三清之气在几名侍女身上一扫,确认都是凡体之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有了玉簪侍女的警告,大家都不敢再妄议,很是娴熟地用水冲散了地上的血渍,收拾干净,又有人为那阿芷换了一身衣服,那衣服显然是旧衣,虽然不算十分合身,倒也浆洗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等到阿芷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