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你?”
她刹住脚步,听不出钟延说真的还是讽刺她不该抱怨。
“我不是嫌累,就是觉得黑云族的人挺不怕麻烦的,怎么不踏行或御物飞行,这样一步一步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到底走哪里去。”
“我背你,休息会儿。”
这次听出来意思了,钟延真的打算背自己。
“不用不用,谢谢。”
黑夜笼罩掩住吴瑧的脸色,心内叱骂自己没出息,人家只是好心你脸滚烫个什么劲?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应该走出密林了。惨淡的月色笼罩着一片光秃秃的山头,山道两边的植被骤然稀疏,风也大了起来。
“等等。”钟延叫住吴瑧,把手上的副链递到她面前,“怎么回事?”
吴瑧抬手一看,她手腕上的落羽链也是,一闪一黑,不知道什么意思。
山的那头连着另一条蜿蜒向上,基本用青石铺就的山路,红袍收了灵灯,仍旧走得很有节奏,不慢不快,看样子要翻另一座更高山。
不过这次没走很久,前方红袍突然刹住脚步,在袖袍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一根形似擀面杖的东西,用力拔开什么,一团明焰朝天呲溜上去。
吴瑧:“……他是来探险的么?连照明焰都带了。”
在短暂的亮光中,她看清此时三人正在靠近山顶的裸露脊背上,山顶有一座圆塔建筑,总之是现代产物。
“娘西劈的,还没到。”
吴瑧:“……”
靠近山顶的弯道陡而窄,邪风大作,不侧风站着很难站稳。
红袍绕过山顶圆塔,背后还有一条小路,沿其走不过二十几米,又有一幢泥房。
泥房的第二层叠着一间水泥小屋,屋外摆着一件令人吃惊的东西。
“这里怎么有一口锅?”吴瑧惊诧。
“什么锅?”钟延这么问,就是没在百科上学到过这玩意。
得回忆一下,毕竟这个东西在吴瑧小时候就很难见到了。
“几十年前看电视,屋顶要放一个‘卫星锅’接收信号,信号不好电视就变成雪花。奇怪,他们怎么会有这种又现代又不是特别现代的设备。”
说话的时间,红袍过泥房外的台阶去到水泥小屋门口,月光恰好洒在小屋靠外的一侧,上面写着“云族信号台。”
红袍打开房门,没一会儿出来关上门,手里多了一串钥匙。
回到圆塔附近,妖风肆虐呼呼作声,吹得人头皮发麻。
他打开圆塔一楼的入口,内里直径有十米左右宽,但积着厚厚的灰,显得整个空间比较局促。
厚灰快把贴墙壁旋转的楼梯填成斜坡,旋转楼梯是铁制的,他踩上去吱哇乱响。
抬头看去,圆塔应该有两三层,这层被一道锈得血红的铁门挡住去路。
红袍拿着钥匙串翻翻找找半天才从一堆钥匙里抽出一个小小的钥匙头,长甲硌着铁栏杆和铁门,发出令人难受的声音。
等红袍开门的时间,他忽然转头看,还颤了颤。
对方的头脸罩在袍帽下,但是吴瑧知道红袍死死盯着前方,也就是她这个方向。
跟着不自觉颤了颤,吴瑧侧脸问钟延:“他在看什么?我们身后什么也没有啊。”
“你们说我在看什么?”红袍冷冷道。
一声脏话飙出口,对方却没动,吴瑧弱问:“他能看见我们?还能听见我说话?”
红袍不语,钟延转身跃到吴瑧前面与他交上手,奇长的红甲在又被唤出的灵灯下,诡异地倒映在墙壁上。
楼梯太窄不好发挥,反应过来的吴瑧跃到栏杆上给钟延留出空间,伺机抢钥匙。
红袍利用自己的红甲优势胡乱挥舞,钟延看准时机,一手捏住一把指甲,将它们交错握在手中,困住红袍拉着人顺楼梯后滑。
两人滑向一楼,吴瑧瞬移到红袍背后,他顺势而起两脚交错向后踢,钟延一把将他拉向自己。
吴瑧翻出铁栏杆,勾出红袍掌心的钥匙串,落到半空再瞬移到二楼铁门前,一边翻找那把小钥匙头一边余光瞄着他们干架。
红袍的长甲上挥发出黑色邪气,蓄足灵力一声暴击,从钟延手中挣脱出一只手,胳膊画了一圈自上而下劈,想用坚硬的红甲把钟延割成两半。
钟延运转灵力萦绕到手指上弹开红甲,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吴瑧摸到小钥匙头,打开铁门,外面有一段沿着圆塔外墙通到上一层的铁梯,要灭了人一样的风吼从四面八方响着,但这里是背风面没被狂风席卷到。
回到圆塔内,钟延正握着一把指甲把红袍高高抡起拍摔到地上,厚厚的积灰瞬间扬起充满圆塔内部,呛得三人猛咳。
呛到气管里吴瑧才感觉不对,这些灰的气味不像寻常的积灰。
“咳咳,好汉手下留情,咳。”红袍求饶。
吴瑧从珍宝袋里摸出缚灵索,施法给红袍严严实实捆上,特别是他的两副红甲。
钟延押着他上二楼,让吴瑧换位到他们身后,过颤颤巍巍的铁梯到上一层的门外,他冷问:“哪把钥匙?”
红袍不答。
吴瑧捏了一团火在手心:“不说灰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