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谁盗取的?谁在修炼胎藏经?”
段融道:“我不知道。”
杨思铉的目色闪动,他后面问得一连串的问题,段融都是说的不知道。
他丝毫不怀疑段融在故意隐瞒什么,因为没有人能在照魂印下撒谎!
凡是中了照魂印的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也就在这时,段融识海内的大手印下的那团灰影,彻底溃散了……
在那团灰影消弭的瞬间,段融的全身都一阵痉挛。只是他的身体被杨思铉的法则之力笼罩着,完全动不了,故而看不出来罢了。
杨思铉看着段融眼神茫然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段融毕竟是今年刚进山门的记名弟子,他在商象语身边也不过一个多月而已,许多事情,他不清楚也属正常。
杨思铉心头一动,便将手从段融头顶拿开了。
就在杨思铉撤去手掌的瞬间,段融便颤如筛糠,倒地昏死了过去。
杨思铉的脸埋在黑色斗篷的阴影里,他瞥了昏倒在稻草堆上的段融一眼。
他知道这是中了照魂印后的自然反应,这些人的神魂受到损伤,需要连睡好几天,才能慢慢地恢复过来。
杨思铉缓步走出了牢房,杨易跟在其身后,锁上了牢门。
段融倒在稻草堆上,他是真的昏死了过去。
杨思铉哪里能料到,一个刚进入宗门的记名弟子,竟然能在他照魂印下,神魂不散,撑到了他问完话为止。
他更料不到,段融已经成就了第十一层的胎藏经。
要知道,胎藏经,何其难以成就!即便是宗门里的那些核心弟子,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人,能成就到第八层呢?神魂与精神力的增长,本来就是水磨工夫,一丝一缕,点点滴滴的积累。
穷数年之功,才能逐渐成就一层胎藏经。
像段融那般,一夜一层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恐怕他说出去都没人信呢。
杨思铉与杨易出了地牢,再次回到了山坳中的竹楼里。
一路上,杨易都在低头沉思着,他踩着吱吱呀呀的梯子,走进了房间内,抬头看着杨思铉,问道:“司座,那潘雍盗取珍稀药物,是否就是商象语指使的呢?”
杨思铉在衣架前,脱掉了他的黑衣斗篷,看了杨易一眼,道:“那六种药物都是修炼胎藏经的辅助药物。虽然它们也有其他的药效,但六种全都是修炼胎藏经的辅助药物,这绝不是巧合。”
“商象语手中,又无胎藏经,他要这些辅助药物何用?”
“若他能得授胎藏经,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炼几年,最多也就是十几年,结旋的桎梏必然可以突破。根本不必冒险去修炼那什么九幽大藏术,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可惜,胎藏经乃是本门至宝,只有核心弟子方得传授。商象语虽是药师,但终究还是没有这个资格。”
杨易眨巴着眼睛,目色沉思道:“那既然如此,潘雍他盗取那些修炼胎藏经的辅助药物,乃是为何呢?难不成,他自己得到了胎藏经?”
杨思铉看着几案上的烛光,目色深邃地说道:“这恐怕要逮到他,才能知晓了。”
杨思铉已然发觉,商象语和潘雍此案,迷雾重重,许多地方都不是仅靠推理就能探知的。
虽然对段融的盘问,解开了几个谜团,但段融毕竟只是个刚入山门的记名弟子,所知不多,此案许多地方依旧在云山雾罩之中。
要向彻底堪破迷雾,只有抓到商象语和潘雍。
至于这两人,到底是各自行动,各有阴谋,还是说潘雍只是商象语的傀儡,收其指使行事。关于此点,杨思铉一时也无法彻底堪破!
段融在稻草堆上,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涨潮的潮水一般,一点一点地重新涌入了他的身体内。
在某个瞬间,他忽然再次获得了对身体的掌控,陡然睁开了眼睛。
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脑颅中便一阵大痛,直欲裂开一般。
段融抓住自己的头,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段融对面牢房,那个两肩琵琶骨被铁链子穿透的老者,见他竟然这么快就醒来了,有些好奇地扯着哗啦啦的铁链子,把脸贴到了临近走廊的圆木栅栏上,道:“小子,你中了杨思铉的照魂印。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段融瞥了那老者一眼,他此时并无闲聊的兴致。
他的神念都沉入了自己的灵明识海内了。
只见识海内,似乎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常了。
那虚影依旧在苍穹中央,盘膝而坐,十一枚星体,熠熠生辉,在围绕着他缓慢地旋转着……
只是那虚影,却明显淡薄了许多,虽然还是模糊的人影轮廓,但显然不如之前凝实了。
段融不由地叹了口气,看来那一记大手印拍下,他的神魂受损不小,看这样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的。
段融又瞥了一眼,苍穹角落处的那坍缩的血核,便神念一动,退出了识海。
段融退出识海,目色有些萎靡地扭头看向走廊对面的那间牢房里的老者。
老者一见段融看向自己,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道:“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模样也周正。你到底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