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这个人,过于方正了,不懂变通。
杨沅属于认同结果正义的那种人,而赵瑗更倾向于过程正义。
这两者在大多数时候是一致的,但却不是绝对的,那么当它们两者发生冲突时,以何者为重,这就完全取决于个人理念了。
杨沅一旦去了都察院,如果想大刀阔斧地做上一场,离不开赵瑗这个官家的理解与支持。
所以,他语气虽然委婉,还是透露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要利用都察院这把刀,对冗官政治和主和派下手。
虽然这对于大宋的弊政来说,依旧是治标不治本,但是总要先剜去这块烂肉再去治本,才会容易实现。
不然,你想触动根本,这块烂肉就能让你提不动刀子。
赵瑗担心杨沅的动作太大,会伤了元气。他没有杨沅那种“前瞻”的金手指,无法以过来人的角度,看透这弊端的害处。
眼见赵瑗沉吟,杨沅道:“当然,臣每办一人,必须要拿到他们确凿无疑的罪证才行。
若是巧立名目,罗织罪名,又或屈打成招,那么臣与周兴、来俊臣之辈又有何异?”
听到这话,赵瑗终于放下了纠结,点点头道:“好!只要这人真是罪有应得,那你就放手去做!”
……
肥家,清尘堂。
玉叶和李夫人并肩躺在雾气氤氲的浴池中。
桃李不言杏花娇,烟雨朦胧梨花白。
两道凹凸有致、侬纤得度的白生生的身子,在浴汤中若沉若浮。
年关将近,玉叶把干娘请来一起过年,陈二娘等仆佣放了假,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肥夫人一见李夫人的儿子小杨省就爱不释手,以致于现在除了该喂奶的时候,李师师都抢不到抱儿子的机会。
当然,有人抢着抱,李夫人巴不得呢,她乐得清闲。
“所以,干娘就是在孤山上,还是……在野外……”
肥玉叶侧着脸儿,剪水双眸狐媚明丽,带着一抹羞,却又满是好奇。
李师师被她给逗笑了,这个丫头,又想听,又怕羞,既觉得荒唐,又觉得刺激,那种复杂的心态,她又如何感觉不到。
“嗯,是啊。”
李师师便大大方方地说起了一些细节,你不是想听吗?那老娘就说给你听。
李师师是什么样的口才,又是什么样的文化,通过她的嘴说出一些事情来,那真是唯美至极,只听得肥玉叶面红耳赤,却又浮想联翩。
曾经在李干娘家偷看到的,月下荷花缸旁那道健硕阳刚的男人身影,就像身边不停推涌的池水,一遍又一遍地袭击着她的心灵。
“好啦好啦,人家不要听了……”
肥玉叶娇嗔起来,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胸前也开始胀挺起来,忍不住心虚地往水里沉了沉,把她那雪白圆润的香肩也浸到了水里。
李师师微微一笑,阖上眼睛开始养神。
点到为止嘛,小家伙夜里也要喂奶,这时正好补个觉。
肥玉叶悄悄地看了看干娘的身子,两人曾经一起沐浴过,干娘虽然体态甚美,但身体的紧致和弹性,却是没办法和她这样的年轻女子相比的。
但是此时看看,干娘的身子和她似乎看不出什么区别来了。
那根“何首乌”,真有这般奇妙吗?
本来杨沅的英俊、年轻,就让玉叶暗生好感。
状元身份,更让他罩上了一层荣耀光环。
如今这青春永驻的诱惑更是……
肥玉叶咬了咬唇,眼波盈盈欲流。
春天还没到,春天的气息,却已在她心田里悄悄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