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麻溜地钻下水一齐抓鱼。甚至还借此躲过了好几次无意间路过巡视的宫卫。
也亏得如此,今日好歹没真闹出大事来,竞真让这两个小兔崽子一一或者该说是落汤鸡一-捞起了不少的鱼,又用濯龙园中不知哪里顺来的一个木桶满满当当地装了。
他们偷偷摸摸地寻了一个更安全的、破败的宫院,就地烤了。要说烤肉,杜序就不熟练了。卫韫更是不懂。两个人手忙脚乱,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根树枝,才勉强串起鱼,生起火来。…烤了没几只,就被抓了个现行。
徐鸯静静地听完,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卫韫,没一会,卫韫便底气不足地偷眼来瞧她,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说:
“我……我知道错了……”
“你是现在才知道错了,还是早就知道错了?"徐鸯轻飘飘地问。一个是愚钝,一个是明知故犯,卫韫闯过这么多祸,当然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机锋″。
一一她把眼睛一闭,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把杜序也看愣住了。
这件事,最后,在陈侄大过年的被叫进宫,又细细地号过两回脉之后,以两个小孩被就地软禁告终。
这是头一回徐鸯肯对卫韫下狠手。但说到底,也没有特别狠,每日还是有宫人来送饭,被衾衣物也都是齐的。甚至夜里卫崇还会偷偷翻墙来,瞧瞧她睡得安不安稳。
不过经此一役,这两位“难友"倒是越发亲厚起来了。也许是见过对方落水时的模样,也许是见过对方被烟熏成花脸猫的模样,又也许是在冬日病冷的小院子里一起数过天中飞过的零星燕雀一-徐鸯倒觉得是因为他们俩“威名"远扬,宫邸学除了卫衡没几个小孩再敢同他们接触,生怕也被拐去水里转一圈一-总归,一放出来,这两个人倒结成了“生死之交”似的,形影不离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景和十五年,杜序也像卫衡一样,被拎去比他大三岁的孩子一起进学。但就算是这样,杜序也没有和卫韫分开。或者说,正因为卫衡入了太学,离开南宫,就算临走前千叮咛万叮嘱,像防着家里的白菜被猪拱一样防着杜序,也是有心无力了。卫崇对此也颇有微词,不过他向来看谁都不爽,连个理由都懒得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