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次去迪卢克老爷家里给你偷一瓶。”
“哦?你居然愿意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少女露出了一个堪称纯真的笑容,压了压被风吹着的裙角,纤细白嫩的手规规矩矩压在膝盖上,“我先尝尝,被抓住之后,就说是你喝的。”
“……”骑兵队长一时无言,只能回以她谴责的眼神。就像被主人从嘴里抢走了酥脆小鱼干的黑猫,那种眼神很容易让人有负罪感,或者再欺负得狠一点,看他会不会露出更有趣的表情。
“噗嗤……好啦,别露出这么委屈的表情啦。让你平时捉弄我,我就小小回击你一下。”她心情很好,慢悠悠晃着腿,笑容里带着狡黠的顽皮,“接下来一个月你的酒我都请了。”
“嗯哼……”凯亚意味不明地哼了声,撑着胳膊看她,语气像是撒娇抱怨的婴儿,“那你怎么那么乐意给迪卢克打白工啊。”
“火属性神之眼,暖和。”
阮佳想说很多来着,比如白衬衫高马尾,娃娃脸猫猫眼,男富婆闷骚点怎么了,人家绅士还体贴。
但她瞥见了凯亚手里摩挲着的那个回音海螺,默默闭了嘴。虽然喝醉了,脑子进了水,她的直觉会驱使她在送命题上及时闭嘴。
…………
啊……
阮佳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她抱着扎好的包裹,望向那里波光荡漾的海面,水面上的光闪闪烁烁,仙鹤样的雕像闪着洁白的光,在码头边看海的青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隔着一段距离,侧过头来准确得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青年生着一双丹霞般的眼瞳,恍若熔烬夕阳,俊美端庄,凤仪秀整。
他的半边身子都落着纷杳游移的叶影,垂在身后的头发在猎猎的风里颤动,身上的服饰与当下璃月人的穿着类似,款式甚至可能更古意一些,袖口隐隐能看见薄缁色的内衬,气质内敛,沉寂而安静。
他在看她。
阮佳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从头盖骨到手指尖都被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攫住了,她晃了晃身子,足足有三四秒钟说不出来话,但面如白纸,一定暴露了什么。
岩神摩拉克斯对她并没有恶意,或许只是兴趣使然投来一瞥,但即便只是单纯的打量,也让她极度不自在。阮佳见他似乎蹙起了眉,连忙抱着包裹向船那边小步快跑,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
阮佳很清楚,那还不是钟离,而是岩神摩拉克斯。
她知道白术种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单纯的种子,而是在魔神残渣上培育出来的须弥植株,类似的东西阮佳见过的。她曾经在散兵线的BE里一个不慎,被植入了类似的东西,导致原本的攻略计划全面崩盘,只能沉默地见证一个又一个的马赛克。
【请问您是否成年】
【我已成年,继续游戏】(点击)
【抱歉,检测到您的攻略对象身份上是未成年,因此过场CG不予开放】
……麻蛋。
那简直是最无聊的日子。
阮佳从此以后对类似的植物就做了深入了解,防患于未然。
白术给她这个没有那么多瑟瑟的成分,但绝对算的上是罕见的邪门东西了,她生怕微服私访的老爷子一皱眉,顺手给处理了,导致她计划崩盘了。
毕竟这位爷也是一个行走的BUG,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
“欸?阮姑娘,怎么了你……走得这么急。”船夫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好奇地问她。
“……”阮佳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胸脯微微地起伏着,一时间没编出什么话来,好在身后那个水手替她圆了话。
“估计是又像上次那样,不知道哪家的富贵公子哥纠缠阮姑娘,她才这么惊惶地跑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平安无事了,阮佳松了一口气。
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日头高悬,光正耀眼,约莫是正午了。
*
事实上也没错,如今恰好是正午,阴气最盛的时候。
按常人的想法,大正午太阳高悬,应当是阳气炽烈才是,其实恰恰相反。正午那一刻,是蓬勃酝酿的阳气又盛转衰的节点,因此最阴,与之相同,午夜时分那刻,也是阳气最盛的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白日见鬼的说法。
如今下川码头上热闹得很。
浅滩附近除了围观的人,还有按规矩请来扮演虾兵蟹将和蚌女的民间歌舞团,正热热闹闹地排练着。小锣拨得比鞭炮还响。北斗一只手捂着胖海参的猫耳朵,另一只手摩挲着他圆滚滚的脊背,猫都害怕来源不明的响亮声音。
可即便如此,胖海参还是害怕得不行,非要往角落里躲,北斗连哄带摸才把这家伙抱出来。
“不怕不怕……呼噜呼噜毛毛,吓不着……”北斗捏着他脸颊两旁软绵绵的腮帮子,安慰他,“忍一小会儿,就有肉肉吃了,跑了没你的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