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嫖资?
好一个岑永旼!
一时间,她对于岑永旼的恨意胜过了所有人。
过了约莫一炷香,小厮回来了:“老爷准许大夫人回娘家见爹爹最后一面,但大夫人得答应三个条件:其一,不可带走两位小少爷;其二,必须有两名家丁陪大夫人同去;其三,大夫人必须在五日内赶回来。”
“代我多谢公公。”按照约定,梁白薇又给了小厮一块碎银。
钉死了房门的木板子被拆掉了,梁白薇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出。
被关在房中,不见天日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她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她得催岑永旼赶紧除掉那老东西。
她重新阖上房门,换了一身衣衫,梳妆打扮后,去见她两个儿子,奈何乳娘不让她见。
她恨得牙痒痒,不得不离开。
接着,她又去县衙见了岑永旼。
同岑永旼在空空如也的公堂上亲热了一番后,她附耳对岑永旼说了好一会儿话。
岑永旼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应下了。
梁白薇目的达成,又给了岑永旼些甜头,才试探道:“我的嫁妆少了,是不是那翠红拿走了?”
岑永旼连声道:“是,是。”
岑永旼这蠢材漏洞百出,梁白薇一看便知是岑永旼拿的。
如她所料,岑永旼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拿她爹爹用性命换来的嫁妆淫.乐去了。
“那翠红好不要脸,改日,我定要向那翠红讨要回来。”
岑永旼心里盘算着如何令翠红搬到别处去,口中附和道:“翠红敢动娘子的嫁妆,简直是不要命了。”
梁白薇软声道:“我愿意将自己的嫁妆给夫君用,毕竟我连人都是夫君的了,我还给夫君生了两个儿子,但我不愿意将自己的嫁妆给那翠红用,那翠红对夫君与我都不安好心,要不是她诡计多端,夫君岂会不小心上了她的当,以致于不慎害了我爹爹?”
见梁白薇如此明事理,岑永旼深觉自己对不住梁白薇。
他揽着梁白薇的腰身道:“是我识人不明,被那翠红的美色所惑,现下我已神志清明,娘子分明胜过翠红良多,我却辜负娘子委实该天打雷劈。”
“夫君的一切过错都该归咎于翠红,夫君勿要说胡话,我还要同夫君天长地久呢。”梁白薇根本不信岑永旼,自她嫁给岑永旼后,岑永旼的红颜知己多不胜数,翠红不过是岑永旼最为中意的那一个,上苍若是有眼,岑永旼坟头的草该有好几尺高了。
岑永旼深情款款地道:“我同娘子定会天长地久。”
梁白薇心下恶心至极,面上语笑嫣然。
她忍着恶心对岑永旼说了几句情话,便赶回家去了。
娘亲与其他的兄弟姐妹都不知是她怂恿了爹爹,只是指责岑永旼丧心病狂,连老丈人都告发。
她自陈有眼无珠,又自嘲命不好。
除了那几个庶妹,无人再说她的不是。
问清爹爹具体关在何处后,她立刻去探望爹爹了。
死囚原本是不能随意见的,所幸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终是见到了爹爹。
为了不让跟着的两个家丁听见她与爹爹的对话,她给了银两,让他们在牢外候着。
爹爹身着囚服,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不过十来日,竟显得老态龙钟了。
她悔不当初,哭道:“爹爹,全数是我的不是。”
梁父已得知自己明日便要被处斩了,死到临头,并不责怪梁白薇,只道:“白薇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梁白薇眼泪汪汪地道:“爹爹,你想吃些什么?女儿做给你吃。”
梁父不答,而是苦口婆心地道:“白薇,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但你太有主意了,当心些,莫要害人害己。那岑永旼靠不住,他告发了你爹爹我,或许有一日会对你不利,爹爹劝你早做打算。”
梁白薇吸了吸鼻子:“爹爹,我记下了。”
梁父抬手为梁白薇抹眼泪:“白薇啊,爹爹认为你还是和离为好。”
梁白薇无助地道:“我要是和离了,祥儿与瑞儿该如何是好?河西岑氏定不会容许我将他们带走。”
梁父亦不知两个外孙该如何是好,只能宽慰道:“爹爹疼爱外孙们,但爹爹更疼爱你,白薇,不止祥儿与瑞儿,你该当考虑考虑你自己。”
梁白薇怔了怔,她一直认为除了她之外,所有的女子都不及男子,她亦不觉得她的儿子们比她自身重要,可这样的话从爹爹口中说出来直教她百感交集。
在这世间上最爱她的爹爹马上便要被问斩了!
她马上就没有爹爹了!
她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旁边的囚犯觉得吵闹,骂道:“哭什么哭,哭丧啊。”
“对啊,哭丧,哭你的丧。”梁白薇愤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