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明日做齐了我再来拿。”桐婶说着一拍脑门,“不成,明日还得去抓那俩蹄子,劳烦掌柜给送去吧,你们是下章街,我们是上章街,拐个弯的工夫。”
柳安安正想找机会出去逛逛。立即道:“没问题,何时送都成吗?”
“晌午不成,傍下午或者晚上,其它时候前后院的人都在睡觉。”桐婶放下一袋钱,提着仅有的药迈出门槛,临走时又回头瞅了一眼柳安安,连咋舌带摇头地走了。
柳安安翻遍柜台也没找到楚醉歌的药谱。年少的柳安安曾随母亲多次去外面游历,采药、做药算得上半个行家。不过只凭剩下的药,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成品药的,她需要楚醉歌那本青溪药谱。
夏月从二楼下来,见柳安安到处翻找,忙问:“小姐找什么?”
柳安安差点脱口而出“找药谱”,转念一想,楚醉歌离世前定会将药谱给她,眼下若说她没有药谱,岂不是招人怀疑。
“随便看看。”她道,“我看好些药材都没了。”
夏月神色忧伤道:“二夫人去后,大夫人来过一回……都祸害了。后来老爷叫人封了铺子,我与秋夕本也离开了。”
“你可懂订货?”柳安安问。
夏月摇头道:“夫人从来都是亲力亲为。每月去千肆巷采买一次,买的都是顶好的药材。我与秋夕只负责一些杂活。”
柳安安点头,不再多问。记忆里,原主从未来过药铺,更遑论出门逛街。有几次柳安安闹得厉害,硬要出门,楚醉歌宁愿带她去与四域毗邻的大小国游山玩水四处行医,也不许她在安州城内逛,更不许她去昆仑域的其它城。
“哪里来的银子?”夏月扯开钱袋口往里看,“五十两。”
“春喜楼订药的钱。”柳安安道,“春喜楼,春溪药铺。”
“夫人心善,下章街上只有两家肯做春喜楼的生意。”夏月撇撇嘴,把银子倒进钱盒子里。
“春喜楼有什么不妥吗?”柳安安边往楼上走边问。
“小姐久居画楼有所不知,春喜楼是安州最大的妓馆。”夏月道。
即便是全安州城最大的妓馆,每日财源滚滚,可对旁人来说那依旧是个腌臜地方,不做妓馆生意也说的过去。
在外游历时,楚醉歌就连路边将死的野狗也会救,更遑论那些被扔出妓馆将死的妓子,破庙里的乞丐。有一回,她们误入一处乱葬岗,从破草席里翻出一个好似小猫一般□□的小孩儿。那孩子瘦骨嶙峋,脚被野兽啃食过,楚醉歌一连看护了半月,才将那孩子的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柳安安上楼的脚步停住,回头问:“另外一家做春喜楼生意的是哪家?”
“是咱们旁边的不凡酒楼。”夏月道,“老板很是八面玲珑,小姐怕是已经见过了。”
楚醉歌做妓馆的生意,柳安安并不吃惊,毕竟楚醉歌有柳韩青这棵大树可依靠仰仗。倒是柳步凡一个外来人肯做妓馆的生意,让她有些吃惊。
柳安安笑着上了二楼,走到里间才从内衬里翻出那封一直没来得及打开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