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碍。”
“可是我不放心。”容绒说着,已经兀自推开了门。
花寄看着闯进来的容绒,忽然有些后悔没锁门了,怪只怪他原以为容绒会在医修堂过一夜。
正因如此,他才会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她面前。
此时花寄正坐在桌边,上半身裸露,心脏处的伤口一览无余。血虽然止住了,但那外翻的皮肉还是让容绒觉得触目惊心。
“花花!”容绒朝花寄奔过去,惊慌地喊道。她站在花寄面前,细细看那伤口,而后道:“你怎么不让陆师姐帮你包扎?”
“无妨,小伤罢了。”
“你还说是小伤!”容绒吼道,眼角泛起了泪光,“都怪我,花花,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前一刻看见容绒难过的模样还心软的花寄,在听到容绒后一句话时,不由得无语。他说:“我死不了。”
“死不了也很疼啊!我们去医修堂好不好?”
“不用,我自己包扎便好。”
“可是……那让我帮你,好不好?”
花寄犹豫片刻,同意了容绒的提议。花寄已经将伤口清理干净,正要上药。容绒洗了个手,而后拿起桌上的药膏,用手指扣了一坨,小心翼翼地涂在花寄伤口上。
许是怕花寄疼,容绒一边抹药,一边对着他的伤口吹气。冰冰凉凉的风轻拂在伤口上,让花寄空荡荡的心一团乱麻。
“忍一忍,涂了药才会好得快,我给你吹一吹,便不疼了。以前我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小芽也是这样给我上药的。”
花寄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
容绒涂得细心小心,花寄全程也没有痛呼。待将药抹好,容绒道:“花花,这一剑可有伤及你的心脏?我还是不放心,不如我们去找陆师姐吧,她医术很好的,你瞧,我现在便已经活蹦乱跳了呢!”
花寄无心,何以心伤,容绒却是不知。为了让容绒相信他无事,他便耐心解释道:“无妨,只是皮外伤。修道者体质与平常人有所不同,只要以灵气滋养,辅以灵药,伤口便能快速愈合。”
花寄从来不知,何谓心伤。
“当真?”容绒将信将疑。
“真的。”
容绒终于松了口气,旋即拿起纱布,小心翼翼地把花寄的伤口包裹起来。
待伤口包扎好后,容绒又帮着花寄把衣服穿好。在此过程中,容绒方细看花寄的上半身。
花寄肤色较白,却并不显羸弱,肌肉结实坚硬,与他的长相有些不相符,充满了攻击性很强的爆发力。
容绒咽了咽口水,望着花寄的胸口忘记了动作。
“看够了么?”花寄冷不丁问。
容绒回过神来,忙别过头去,说:“我才没有看,有什么好看的?裴屿的也长这样。”
“你看过裴屿的?”花寄微眯起眼睛,像是狩猎的狼,此般危险。
以往容绒说什么做什么花寄都没有兴趣,如今能好奇地追问容绒的事,倒是一桩怪事。
容绒完全没有意识到花寄的变化,笃定地说:“当然。以前宫里举行斗兽大会,裴屿可是徒手打死过一只大老虎呢!当时他就没穿上衣,身体可结实了,好多宫女为他欢呼呢!就是可惜了那只老虎,长得那么可爱,最后被裴屿无情杀掉了。”
花寄轻轻勾了勾嘴角,没再多问。他系好衣带,站起身来。
“花花,你别站起来,你躺着,想不想吃东西,我去给你做。”
“你会做?”
“不会,但我可以学啊,又不是很难。”
“不必了,以后便让膳食阁送来就好。”
“哦。”
花寄走出房间,天上挂着一轮残月,他负手站在屋檐下,失神地望着远方的月亮,陷入沉思。
容绒没有打扰他,兀自回房拿出两根香烛来,朝阿鬼走去。
阿鬼吃得很香,容绒想起初见阿鬼时的场景,不由感叹。谁又想得到,她会为了一个当初吓得她睡不着觉的鬼去闯石林呢?
“阿鬼,从现在起你自由了,我不会再用捕邪网栓着你,你想去哪里便去吧。”容绒道。
正在啃香烛的阿鬼猛地顿住,而后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绒。
“很开心吧?你可以去鬼殿,也可以去投胎转世,总之你想去哪里都行。”容绒又道。
却见阿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走,我要留下。”
阿鬼难得开口,他会说话,当初容绒抓住他时,便知晓了。这段时间他一直缄口不言,沉默得就像不会说话那般。
而如今说的第一句,便是不愿离开容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