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抱着容绒径直来到了医修堂,堂外弟子见二人浑身是伤,慌忙叫人帮忙,陆如月也闻声而来。
花寄将容绒交给陆如月后,没有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便离去了。
花寄离去不久后,裴屿闻声赶来。彼时陆如月正在替容绒看诊,裴屿便与阿鬼一起耐心等在门外。
待陆如月诊断完后,一开房门,便见裴屿一脸肃穆地站在门外。
“裴师兄。”陆如月唤了一声。
“她怎么样?”裴屿忙问。
“无大碍,只是消耗过度,我给她吃了点丹药,再睡一觉便无事了。”
裴屿松了一口气。
陆如月又道:“你快进去看看她吧,我去给她煎药。”
“谢谢。”裴屿说罢,径直进了屋。陆如月莞尔一笑,也离开前去煎药了。
容绒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裴屿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柔声说:“到底不该同意你来五界殿,你看看你受了多少伤。”
*
花寄自医修堂离开后,摇身一变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便径直去了主殿见伯褚。
长生殿后院临崖,海浪翻滚,波涛汹涌。彼时伯褚正站在崖边,眺望远方景象。花寄来时,伯褚回过身来,道:“司落,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弟子无事。”花寄道,“启禀师尊,现下有天地录的线索。”
“细细道来。”
“修炼媚术之人已经伏法,据她所言,掌握天地录之人将诸多禁术的修炼方式外传,包括赤狐一族。”
“赤狐。”伯褚低声重复道,“此人想用禁术祸乱天下,其心可诛啊!”
“师尊,弟子愿前往不梦城调查。”
伯褚沉思片刻,道:“也罢,恰逢赤狐族长千年寿辰,你便借由贺寿之名,前去暗自调查罢。你有便宜行事之权,有任何需求,五界殿皆可满足于你,放手去做便是。”
“多谢师尊,弟子领命。”
“快些去医修堂处理伤口,你这孩子,怎地如此莽撞。即便你体质异于常人,也不可如此恣意妄为。”
“是,弟子告退。”
*
暮色降临时,容绒方醒了过来。身上的力量恢复了不少,除了有些酸痛,便再无不适之处。
“花花!”容绒急促地喊道,下意识抓住了一只手。
那是裴屿的。
待她睁眼看清后,这才失落地松手,问道:“花花呢?他怎么样了?”
裴屿眼神暗了暗,道:“没在医修堂,大抵无事。”
“可是他……不行,我得去找他!”容绒说着就要下床,却被裴屿按住了肩膀。
裴屿有些不快地说:“你就那么担心他的死活?”
容绒不假思索道:“当然担心啊,花花为救我而受伤。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找他,他这个人太孤僻,受了伤也不愿让人查看,我若回去晚了,他怕是会痛得死掉。”
“不准去!”裴屿忽然厉声说。
容绒被裴屿的吼声吓了一跳,以往裴屿虽然也常凶她,却不如今日这般狠。她委屈极了,嘴角往下一弯,便哭丧着脸说:“裴箴阳,你抽什么风?凶什么凶?”
意识到自己态度不佳,裴屿缓和了语气,说:“对不起,我……罢了,在你离开之前,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容绒便简要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包括她击杀小兔时爆发的那股力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裴屿闻言,忽然一把抓起容绒左手,盯着她的玉镯失神片刻,方问:“力量爆发时,可还有别的症状?”
“没有啊,就是结束后浑身无力。一定是我平时修炼刻苦,加之天赋异禀,所以才会在危难时刻爆发这股力量。我早说我是修道天才吧,你可别羡慕我。”
容绒说罢,见裴屿阴沉着脸不说话,便又道:“裴屿,你别生气,我没有不听话。这一回是有人想害我,不是我主动找事的。”
裴屿克制着心中情绪,缓和神色,说:“你且回主殿,安心修炼,不可外出。”
容绒应下,便随裴屿一道出门。待前去与陆如月道谢后,容绒便带着阿鬼往主殿而去。
裴屿一路回到房间,步履显得十分急促。甫一回屋,他便伏案书写。所书内容极其简单,仅有短短八个字:遇危而发,或将觉醒。
*
容绒匆匆回到琉璃阁,阿鬼默默跟在她身后,进门后自觉地跑到树下站着,即便没有捕邪网禁锢他。
彼时花寄的大门紧闭,屋内灯火明亮。容绒敲响他的房门,问道:“花花,你在里面吗?”
屋内传来回应:“今晚不练功,你回去休息。”
“花花,你的伤怎么样啊?”容绒又问。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