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扔得老远。
一点都不好吃。
“你很饿?”花寄在她身后问道,语气波澜不惊。
容绒折过身,苦着脸对他说:“它是我看着开花结果的,所以忍不住想尝一尝。”
“至少还要两个月才会成熟。”
“哦。”容绒应道,鼓起了腮帮子,她突然就不喜欢这棵树了,没意思。
花寄见她心情不佳,便自手中幻化出一柄森寒的剑。容绒眼前一亮,忙不迭迎过去,一改方才的萎靡神色,迫不及待地问:“花花,这是给我的吗?”
花寄点了点头,说:“今日我会教你剑法。”
容绒接了过来,像是见了不可多得的珍宝般,爱不释手地抚摸打量,全然不察这只是一把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剑。
天晓得她有多希望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没想到幸福来得这样突然。
花寄道:“以前你体内气息不稳,不适合练习剑法,更不适合御剑飞行。这段时间你进步很大,便可进一步修炼。”
容绒点头如捣蒜,将所想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随我来。”花寄说着,转身往前院更为宽阔的地方走去。
来到前院,花寄也幻化出一把剑,他对容绒说:“我先教你一些基本剑法,你且仔细看。”
随后花寄舞剑,容绒看得目不转睛,甚至舍不得眨一下眼。
容绒的天赋早已显露无疑,即便只看花寄舞一次,她也能准确无误地将那剑法展现出来。对于花寄这种并没有什么耐性的人来说,容绒这种天赋大概已经抵消了她让花寄头疼的吵闹。
一连数日,容绒剑法精进,偶尔还能御剑在主殿飞一圈。
琉璃阁时常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几乎不分昼夜。容绒喜欢挑衅花寄,花寄倒也耐心应对,每次都将容绒打得认输求饶。
关于认输,容绒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妥妥的又菜又爱玩。
不过俗话说得好,久走夜路必撞鬼,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总而言之,兵器无眼,受伤难免。
容绒热衷于舞刀弄枪,以前在宫里便一直心向往之,奈何被人看得紧,只能眼巴巴看着禁卫军手中的刀剑眼馋。是故一朝得剑,容绒难免废寝忘食。
这几日,琉璃阁前院受她荼毒,好些花草被拦腰斩断,就连阿鬼也躲到了树后,深怕被误伤。
轰——
一声巨响,院内的石桌结束了平静的一生,一分为二,无辜地倒地不起。容绒没有多看它一眼,继续舞剑,剑风刚劲。
她腾空又落地,自在得意。可忽然间,她落地时脚底一滑,身体重心不稳,仰面往地上倒去。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剑也没拿稳,以一种奇怪凌乱的姿势落地,并且在她左手背上擦过,霎时鲜血便流了出来。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容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花寄和小兔进来时,恰好见到容绒摔倒,说来话长,实则只在瞬间,二人甚至来不及上前扶容绒一把。
容绒原本还算坚强,可当她看到花寄,立马委屈得眼泪簌簌地流了出来。
“花花……”
小兔赶忙上前将容绒扶起来,见她衣服上沾了某种液体,又看了看地面的碎蛋壳,霎时明白了缘由。
“一定是信天翁的蛋滚落在此地了。”小兔说,“容姑娘,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小兔话音刚落,信天翁便骂骂咧咧地飞了过来。
信天翁:“#%@#%……@¥#@……!”
容绒:“你个破鸟,谁让你乱下蛋的!我今天非得把你宰来吃了!”
一人一鸟吵开了,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小兔赶忙抓住信天翁,花寄也拉着容绒,阻止了一场人鸟“大战”。
容绒挣扎,脸上挂着泪水,恶狠狠地说:“别拦着我,我早看它不顺眼了。破鸟,我今天非得拔了你的毛不可!”
信天翁:“%*%…#&%¥#%…¥……#%”
容绒力气太大,花寄不得不用力按住她的肩膀,方能控制住她。
“容姑娘,你的手还在流血,先包扎一下吧。”小兔劝道。
容绒这才又将注意力落在手背上,刚停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委屈巴巴地看着花寄,嘴唇直颤抖。
容绒觉得,她可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