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绒乖巧地接替了小兔的职责,帮花寄研起了墨。
细看花寄,他当真生得极好看,即便是容绒这种自小便看惯了美好事物的人,也不免不多看几眼花寄。
花寄埋头作画,倒是并未在意容绒的打量。对于她方才提及之事,花寄似乎并没有解释之意,更没有否认。
他确实每晚都去看过她了。
“花花,你为何不直接来看我,而是要晚上偷偷摸摸来呢?”
花寄不语,细细描绘雷鸣之下的白色小点。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害怕被人知道关心我,从而又让有心人陷害我,是吧?”
花寄依旧不语。
“你这人真别扭,明明不像他们说的那般冷血,却又偏要装作一副漠视的模样。”
花寄还是不答话,专心描绘着雷电之下的一个白点,像是一个人。
看花寄作画,容绒心猿意马,忽而想起什么,便问:“对了,查清楚使用媚术之人了么,到底是何人操控了崔梓承?”
花寄这回终于开口说道:“若是查清了,你认为五界殿会没有风声?”
“也是。”容绒琢磨着,“依我之见,让问罪鞭在每个人身上打一下,便真相明了,或许还会查出一些别的禁术修炼者呢。”
“荒谬。”
容绒冲花寄做了个鬼脸,没有反驳,又问:“花花,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冲我来的?”
花寄闻言,手一顿,转头看向容绒。
容绒继续分析道:“此人修炼了禁术别的不做,反倒指使崔梓承来找我麻烦,可不就是冲我来的?”
见花寄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她又笑着说:“我乱说的,花花你别放在心上。”
花寄将目光挪开,提笔继续描绘,同时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在抓到此人之前,你便留在主殿不可外出。”
“若是一直抓不到,我岂非一直不能出去?我还得回去见师父呢。”
花寄没有立即答话,过了须臾方沉沉说:“我送你去,毕竟我对左长老也需有个交代。”
这媚术在五界殿闹出的第一个动静是针对容绒,若要说对方不以容绒为目标,委实有些牵强。关于这一点,花寄早看明白了。
*
过了几日,崔梓承果真托人送来了五百份道歉信,所写内容虽不多,但字迹都很工整。容绒一边夸赞着崔梓承的信守承诺,一边连拖带拽地拉着花寄出了主殿。
十字路口,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容绒抱着一叠纸笑得满面春风。每当有人经过,容绒便会强行塞一张纸给他们,并说:“师姐,瞧一瞧,看一看,不吃亏。”
于是,五百份道歉信很快便分发给了路过的师兄师姐。除此之外,容绒在散发道歉信的同时,花寄还在一边站着,不出意料地,这件事又登上了谰言榜榜首之位。
容绒倒是发完道歉信后,就拍拍屁股拖着花寄回了琉璃阁,至于那些关于他们的言论,善与不善,她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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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多月,媚术修炼者始终未能找到,热度过后,便也暂且搁置了。
容绒一直乖巧地待在琉璃阁,跟着花寄修道,期间还通过了入门考核。
花寄也言出必行,每逢月初和月中,他便领着容绒一同前往人殿,待司徒兴考验过容绒后,花寄又将容绒带回琉璃阁。就连入门考核那天,花寄也亲自将容绒送往考场。
这一来二去,五界殿关于容绒和花寄关系的传言越来越多,谰言榜上始终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花寄从未在意这些传言,又或者说,不爱参与是是非非的他根本不知这些传言。他一贯独来独往,随心而欲,管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反观容绒,虽然被禁止离开主殿,但谰言榜上的花边消息却是了解得一清二楚,还时常在花寄耳边念叨。每每如此,花寄都会加大她的修炼力度,让她无暇他顾。
每日戌时依旧是五界殿的“用气高峰期”,大抵除了花寄,便无人知晓其真正原因。他又不是好事之人,完全没兴趣到处去说这件事。
兔狲魁也偶尔会来琉璃阁求摸摸,他很少在容绒面前显露原形。久而久之,容绒便也习惯了魁也的形象,成功给自己洗脑阿猫不是魁梧壮汉,只是一个毛茸茸的肉团子。
兔狲什么都好,就是掉毛严重,有它在的地方,总是绒絮满天飞。容绒无意识地将从它身上薅下来的毛收集在一起,不知不觉便集了一大堆。
容绒将毛团成球,压紧实,无聊之时拿出来当球玩。有时候兔狲魁也自己看着那有自己味道的毛球,也忍不住伸出爪子拨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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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容绒站在梨树下,望着硕果累累的大树咽了咽口水。她索性踮起脚,摘下一个离她最近的梨子,在衣服上蹭了蹭,一口咬了下去。
酸涩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容绒苦着脸将果肉吐了出来,又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