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面露难色,嘴唇紧抿,扫帚杆都握紧了。
她是要找静白的茬,可不是为难这一个洒扫的小尼姑,于是宁宣问道:“这位小师太,你的活计应当还没有做完,不如你告诉我们在哪,我们自已去寻。”
小尼姑松了口气,只是指路,那就和自已无关了,指道:“二位施主,这道门出去往左拐,走个一段路,便能看到承佛门了,掌管万佛殿的静白师太应当就在此处。”
“多谢。”宁宣和莞嫔出门寻去。
“二姐,都说佛门清地,依我看,这地未必清,我们且去瞧瞧。”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承佛门了,门开着半扇,出于礼数,莞嫔想敲一敲,看看有没有人再进去。
宁宣伸手拦住,她出宫前早就打听好了,这承佛门里面虽是甘露寺的姑子们休憩的地方,但也有香客在这边的西边厢房休息,若是进去,也算不得胡闯。
只听里面有声音,
“这冰镇的西瓜是不错,只可惜每日就这么一小碟子,净尘,你想要尝一块吗?”静白叉起一块西瓜,在净尘面前晃着。
净尘停下了手里捏腿的动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西瓜,咽了一口口水,不过还是道:“静白师太,我不敢。”
静白直接捏开净尘的嘴,塞了进去,“吃吧,日后为我好好办事,少不了你的。”
宁宣和莞嫔对视一眼,这静白师太哪里是有事,分明是忙着偷闲享受。
怪不得这每年甘露寺的香火钱总不够,说寺庙维护耗费高,不能有损了皇家的颜面,宫中的贵人们时不时就会来一趟。
皇宫给的香火钱,加上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小姐夫人一类来也给了不少,感情全部都用这处了。
无需多言,莞嫔昂首,示意宁宣跟上,径直走了进去。
进去后,吓了静白和净尘一大跳,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莞嫔讶异的看着,特别是目光锁在那一小碟子西瓜上的时候,“二位师太,不知你们这是?”
静白尴尬的不行,慌忙掩饰,站在桌前挡住,暗暗的瞪了净尘一眼,刚刚怎么忘了把门合上。
这几日不是香客来的多的时候,这边的厢房也就不对外开放了,所以静白才有恃无恐的在这院中享用西瓜。
“这是宫中贵人前些日子赏下来的,让二位施主见笑了,不知二位施主所来何事?”静白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我们要在万佛殿祈福,却不见守殿的师太,只好来寻了。不过这宫中的贵人赏甘露寺的向来都是香火钱,怎么会突然赏西瓜呢?当真是前所未闻。”莞嫔说道。
静白被说的有些哑口无言,只得岔开话题,“二位施主不是要祈福吗?随贫尼来。”
莞嫔淡淡一笑,轻捏了一下宁宣的手,往外走去。
是了,本就是微服游玩,这才出来一天,就暴露身份,那后面就没有意思了。且不过是偷闲吃西瓜,若要以六品官家女儿的身份去寻错也不大方便。
静白走在前面,脚步匆匆,脸色不大好,真是扫了她的兴,不过两个六品官的女儿,还想让她给个笑脸不成?
“两位施主,可以开始了。”静白冷冷道,将点好的香分别放入宁宣和莞嫔手中。
等静白祷告完,宁宣和莞嫔手持着香对着佛像拜了三拜,就在最后一拜的时候,宁宣弯腰弯的晚了些,就看见静白不屑的笑着,还翻了一个白眼。
正要去插上香,宁宣就看见手中其中的一柱香燃的格外慢,用手摸过柱身,有些潮湿发润。
刚刚的祈福就少了其中一环,静白没有写下祷告的经文,现下又拿这样的香来给自已,怕是另外两柱香燃完,这柱还有一半没有燃完,这可是大不吉!
在将要插上香的时候,宁宣大拇指弯处往里偏,稍微一用力,香就直接断了。
不等宁宣说个什么,莞嫔当即发难,“静白师太当真是好的很,先前怠慢偷懒,本小姐就不说你什么了,可如今竟敢给我妹妹用受潮的香,故意行诅咒之事!”
静白被这副阵仗唬住了,“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怎敢给施主用受潮的香,应是贫尼没有注意到,这就为二位施主换。”
“换?可分明祈福之时,你连抄写祷告的经文都没有,分明是记恨在心,故意为之。”宁宣说道。
“各殿有各殿的规矩,这万佛殿的祈福没有如此繁琐罢了。”静白狡辩道。
莞嫔不欲与其过多争辩,“那倒要问问着甘露寺的住持是不是这样了,凭你一人之言,谁知是真是假。”
流朱当即转身出去请甘露寺的住持。
见状,静白的目光瞬间躲闪了起来,缓了下心神,又理直气壮了起来,静岸从不怎么管她,不喜沾染这些因果,总不可能真的责罚她,拿她怎么样,且她和静岸师出同门,就算低一级,也是不怕的。
果然如静白所想,静岸师太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