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公,不如打个赌,我把卢仁生抓过来,我查你审,敢不敢?”陈舞阳眯着眼睛,试探熊瓒。“有何不敢!”熊瓒冷哼。陈舞阳率人乘船赶往泰州。带人抓捕卢仁生。可卢仁生却先收到风声,逃走了。这难不倒陈舞阳,不派人去抓,而是将卢仁生的家人抓起来,扔到菜市口凌迟。哪怕是泰州知县,也被都知监的残酷做法给吓到了,给皇帝上疏弹劾。凌迟三天,卢仁生自己就出来了。“藏谁家了?”陈舞阳笑眯眯地问他。“大人,咱们是一家人啊!”卢仁生哭泣道:“我在宫中认司礼监张大珰为主,和您舅舅是一条战线上的呀。”“都知监就奉命清除蛀虫的,不知道什么是一家人。”陈舞阳笑着说:“不好意思,你卢仁生就是蛀虫。”他指了指这菜市口的凉棚:“是在这说,还是去你府中说?”“就、就没得商量吗?”卢仁生还抱有一线生机。可是。密奏送到皇帝手中几天了,皇帝一直没有回复,就是放任陈舞阳去做。陈舞阳露出白牙:“你说呢?”“我们是一派的人啊!为何要赶尽杀绝啊?难道您就不怕,大珰和您交恶吗?”卢仁生搞到的钱,是定期上供给张永的。张永没了这根线,就会少收很多钱,而是还会掺杂进瘦马案里,怕是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当得也不顺畅了。啪!陈舞阳用刀鞘抽他的脸:“你的屁话咋这么多呢?”“继续凌迟!”“本官没说停,就不许停!”卢仁生吓到了:“不要啊,不要啊……”可他已经被拖进马车里,进入他家。他家已经被陈舞阳给占了,即墨家产是一定的事了。“你及时招供,还能救下来几个,若是晚了,就谁都救不下来了。”陈舞阳呲牙而笑。卢仁生不敢隐瞒,把该说的都说了。“你说什么?经你手的有上万个孩子?”陈舞阳吓到了:“现在这些孩子呢?”“要么卖了,要么都养在家中。”卢仁生回答。“你家?没找到啊!”“在密室里。”陈舞阳立刻让人找密室,这密室建在花园里,花园占地十几倾,根本没人查,所以有呼救声也听不到。陈舞阳看了眼那密室,密室逼仄昏暗,充满臭气,这些孩子能活着都是奇迹。倒是有二十几个妇人伺候这些孩子,但这点人,哪里顾得过来啊。小的几个月大,大的四五岁。陈舞阳怒火翻涌:“其他的呢?”“都在这里,要么的就是病死了。”卢仁生回答。“你卢仁生还是人吗?”陈舞阳暴怒。“咯咯咯!”卢仁生嗤笑:“你陈舞阳是人吗?被你杀了多少人?你在这里标榜什么好人?”“起码本官没杀孩子!”陈舞阳嘶吼。“你真没杀过吗?假慈悲!”卢仁生自知必死,也不装了:“我也是给皇帝减轻负担,若这么多孩子送去北京,皇帝该头疼了。”“拖出去,凌迟!”陈舞阳暴怒。卢仁生却在笑,笑着笑着,崩溃地哭了起来:“陈舞阳,大珰不会放过你的!”“看张永能不能保全自己吧。”陈舞阳要捅破天。继续追查。而在南京。深夜里,回到家的胡濙,枯坐到天亮,天亮后,和范广一起,拜访几个乔装打扮藏身在南京的士绅。带着他们入宫,和皇帝谈判。那几个士绅吓得尿都出来了,和皇帝谈判?疯了吧?胡濙,绝对是坑了他们!他和皇帝是一伙的,为了引他们上钩,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定是这样的。他们几乎是被兵卒拖进紫禁城的。朱祁钰正在锻炼,卢泓小跑过来禀报:“皇爷,老太傅带着人来了。”“去文华殿吧,别脏了乾清宫。”他乘坐圣撵而去。文华殿上,有四个士绅跪在地上,分别是苏州戴家戴士诚、常州宜家宜万芳、杭州耿家耿鑫、徽州森家森思勤。戴士诚是进士,其他三人都是举人。虽没当官,在本地都有显赫的声名。朱祁钰坐在御座之上,胡濙、范广站在旁侧。“这士绅都有头目了?”“你们没建个什么教,当一派教主啊?”朱祁钰语气幽幽:“朕听说,你们想跟朕谈判,用朕的命来威胁朕?”“学生都不敢啊陛下!”戴士诚吓惨了,确实有这心思,但不能说出来呀。“冯孝,教教他规矩。”冯孝给太监使个眼色,一个太监提着戒尺进来,让戴士诚抬起头来,啪啪两下,抽在他脸颊之上。“这回知道规矩了吧?”“这大明的规矩,是朕定的。”“你们不想按照规矩玩,可以呀,去地府,问问阎王爷,他们那的规矩能不能改改?”“看看阎王爷怎么说?”朱祁钰嗤笑:“跟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