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悖,您不知道吗?她默不作声。朱祁钰有点头疼:“你既不愿,就罢了,等内帑宽敞了,朕出钱,给淞儿捐座庙,行不行?”日子总要过的,对女人冷暴力,就是对自己冷暴力,得不偿失。“臣妾谢陛下厚恩!”谈允贤脸上露出喜色。“捐庙的事交给朕,你注意好身子。”朱祁钰看着她的肚子:“又是个男孩?朕十几个小子了,却没个公主。”谈允贤微微愣神,第一次听说嫌儿子多的。“朕玩笑话,你好好养着,这胎估计就在南京生产了,一应准备都做好了,你安心养胎便是。”朱祁钰叮嘱一番,谈允贤行礼后告退。“冯孝,宫中信佛的人多吗?”朱祁钰问。冯孝打了个激灵,立刻跪伏在地:“奴婢这就不信了,不信了。”“你也信佛?”朱祁钰吃了一惊。“奴婢是没根的,今生无望,就想修来生。”太监多有信佛的。原来的宫娥很多,但现在的宫娥多是达官显贵之女,信的少了,但信众是很多的。有点麻烦啊。像柬埔寨、暹罗、老挝信佛的人特别多,几乎全民信仰,安南人信佛也多。“没事,朕就问问,喜欢信就信。”朱祁钰道:“等身毒使团回来,会将身毒佛教的一切都带回大明,宫中捐几座庙供奉这些圣物,以皇子的名义捐。”冯孝雀跃:“皇爷,您是有大功德的呀。”还是信仰的力量大啊。朱祁钰无奈,好在佛教是拥护皇帝统治的,否则就麻烦了。得传旨交趾,切记保护好佛寺,别到时候闹起来。而在扬州。陈舞阳却坐在县衙之上,江都知县熊瓒,站在台阶之下,眸中喷火。“我只问你,女婴被挑走,你知不知道?”陈舞阳厉喝。“本县不知!”“那你这个知县,是干什么吃的?”陈舞阳反问:“这么多孩子,在养济院消失的,本官就不信,养济院就没有档案?你就一点都不看?”熊瓒眸中射出厉光:“本县上书布政司的奏疏,你可以去查,上书了几次,布政司并未拨粮。”“没有粮食,养济院是不收婴儿的,怎么收啊?”“这些女婴就算被盗,也跟本县无关!”陈舞阳嗤笑:“你可真好意思,一推干净是吧?”“你可以去查记录,都是有归档的!”“查不到,上面没记。”“那就证明没有啊,倒卖女婴之事,和养济院无关!”熊瓒竭力摘清自己。“收了多少贿赂啊?”陈舞阳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胡三贵已经招了,你还要撑多久啊?熊瓒,正统十三年进士。”熊瓒却满脸坦然:“他招供,你就信吗?若他随便攀咬,你就将所有官员抓入诏狱,屈打成招吗?”“若都知监是这般办案的,可以,请将我抓走,看我骨头硬,还是你们都知监的刑具硬!”他竟伸出手来,让陈舞阳抓走他。这给陈舞阳整不会了。他遇到的都是软柿子,第一次见到硬骨头“熊兄,别这样说嘛。”陈舞阳勾住他脖子。熊瓒将他推开:“别攀关系。”“本县再说一遍,养济院之事,本县并不知道。”“纵然又失察之罪,但本县绝没有参与。”“你可随便查,可随便审本县,若查出罪证来,本县愿五马分尸,满门皆被五马分尸!”熊瓒是真狠。陈舞阳有点棘手,这种人,要么是老顽固硬骨头,要么就是藏得太深。看样子是真没参与。但胡三贵,确实招认了熊瓒。“本县确实是正统十三年进士。”“在知县位置上,蹉跎十二年了。”“就是因为本县骨头够硬。”“若软一点,今日就不是郁郁不得志的知县了。”熊瓒叉腰而立,虽站在公堂之下,却让坐在县尊位置上的陈舞阳,犹如小丑一般。陈舞阳擅长审时度势,站起来行礼道:“熊知县,那胡三贵招供你,收了本县卢仁生的贿赂,放任其做贩人买卖。”“胡说八道!”熊瓒厉喝:“本县若肯收钱,岂能蹉跎知县十二年?此污蔑之言罢了!”“但你口中的卢仁生,本县是知道的。”“其人是泰州富贾,善于结交官府之人,在民间也有善人的美名,但却是个私盐贩子。”“景泰六年,他来江都经商,本县抓他,当晚就被保举出来,本官拿他束手无策。”“而今做些贩人的勾当,并不奇怪。”熊瓒的确是块硬骨头。陈舞阳知道,这个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先攀附兴安,又攀附张永,所以他在江苏很吃得开。熊瓒却敢抓他,得罪了兴安,又得罪了张永,难怪他升不上去呢。“熊公,还望莫怪。”陈舞阳走下来,站在熊瓒之下行礼。若查实熊瓒没有参与此案,皇帝一定会重用这块硬骨头的。熊瓒冷哼:“那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本县怕你不敢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