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担任右司正。”
“诸卿,尔等还未明白,朕苦心积虑改革的目的。”
“在西北的寇深和原杰,给朕上奏疏,说当地人多为信奉回回教,而越过甘肃,西海(青海湖)之西,俱是信仰回回教的百姓。”
“太祖、太宗时,中原也有回回教传教。”
“但到今天,已经绝迹了。”
“国朝对回回教的了解,还是文献上的,对其教义更是知之甚少。”
“所以,朕需要人懂回回教教义。”
“原杰在奏章中说,想统治西北,一靠军事,二靠信仰,才是长治久安之计。”
“中原佛道,不愿意深入西北,说白了就是窝里横。”
“在中原朕给他们太多了。”
“所以不愿意去传教,不愿意和回回教、喇嘛教碰撞,这是懦夫所为!”
“等盛顒入京后……”
“明年,朕就要整饬宗录司。”
“宗录司官员必须精通各教教义,吸纳天下僧道喇嘛回回入宗录司当官。”
“乌斯贜,更不用说了。”
“草原上多少人信仰喇嘛教,诸卿都知道。”
“幸有太宗皇帝,迎喇嘛教入中原,连朕都被喇嘛灌顶过,用喇嘛教控制漠北。”
“而中原,却没有喇嘛高僧,这能行吗?”
“语言不是障碍,要学会,要精通,要比喇嘛还要精通其教义,这样才行!”
朱祁钰认真道:“朕既然设了宗录司,就要招募喇嘛教、回回教的高僧入职……”
话没说完,就被于谦打断:“陛下!”
“元朝时,回回教肆虐中原。”
“太祖立国后,恢复佛道,使佛道大兴,回回教逐渐暗淡,最终退出中原。”
“盖因回回教教义,和我中原人心不符。”
“所以太祖皇帝不许其传教,断其根脉。”
“陛下若招募喇嘛教、回回教高僧入宗录司,那么其传教之势,将不可阻挡。”
朱祁钰笑道:“邢国公所虑甚是。”
“但,挡,能挡得住吗?”
“国朝保护佛道这么多年,给他们养成了什么习惯?”
“鱼肉百姓,视朝堂法度于无物。”
“越养越废,一群垃圾。”
“只有让他们去争、去抢,才能不断壮大自己,否则,就淹没于历史长河吧。”
朱祁钰认为,竞争,才是进步的最佳途径。
越保守越落后。
“邢国公所忧虑的,朕也在思考。”
“这就是朕设宗录司的第二个目的!”
“改良教义!”
“朕要用宗录司,抓住天下教派的话语权。”
“然后,依着对朝堂有利的方向,更改教义,令其学新教,不许学旧教。”
“这样一来,无论百姓信仰什么,信的内容是什么,都在中枢的掌控之下。”
“有何可虑?”
朱祁钰笑问。
诸卿恍然,于谦仍然忧虑道:“陛下之策,是百年之策,却不能解决今日之忧虑。”
“百姓是盲从的,一个人信,就会鼓动很多人信。”
“久而久之,整个地方就被染色。”
“令其信仰容易,令其改信可就难了。”
“微臣担心,等陛下百年之策形成时,中原已无佛道容身之地了。”
“而佛道,才是我华夏人安身立命的东西呀。”
没错。
回回教的厉害,就在于快速染色。
大元能打下那么大的疆域,就跟回回教有着密切关系。
这个问题十分沉重。
朱祁钰也听进去了:“那邢国公有何高见?”
“微臣以为,可令人钻研其教义,但不许其在中原传教,等改良教义后,再放弃传教。”
于谦冷笑道:“倘若他们不愿,微臣愿意领兵,平其叛乱。”
“邢国公严重了。”
胡濙却道:“不至于走到杀戮的那一步。”
“陛下修改教义之策,想他人之所不敢想,甚是高明。”
“但陛下想过没有?”
“西海以西,如今尚未归属大明。”
“算是大明的敌人。”
“对待敌人,自然要残酷些才好。”
“那些从战乱中存活下来的,应该是顺民,而不是逆民。”
“陛下想用宗录司控制教义,想法没错,但太慢了,大明等不起。”
朱祁钰目瞪口呆。
你们总说朕着急,怎么和胡濙比起来,朕变成保守派呢?
王竑笑道:“陛下会错意了。”
“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