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束潋滟的双眸微微睁大了些,表情是怔忪过后的茫然。
“见不到?什么意思?”
夏夏仅仅是面带微笑,神色看不出来一丁点破绽,“您还要品茶吗?”
“如果累了的话,不妨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她没有正面回应。
越是这样含含糊糊,闫束越是觉着里面有蹊跷。
与其在这里套话,不如直接问那个男人比较明智。
“石聿风在哪?我要见他。”
夏夏这次没有阻挠,微微倾身颔首,退了半步,“先生在船长室。”
闫束二话不说,提起裙摆便去了五层。
两道丽影离开之际,夏夏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身后看热闹的几个妇人们。
她们立马惊得低头望着餐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道能杀死人的视线是在警告她们,不该说的不说,否则后果自负。
在这艘德里蓝尔号上,别说是赫赫有名的船主人,哪怕是个佣人、保镖、清洁人员,但凡是挂上石氏名号的,都招惹不得。
叩叩叩——
“进来。”男人沙哑冷冽的声音在船长室里响起。
夏夏挪后一步,把位置给闫束让出来,并小声说:“夫人,我就在舱层舷梯那里等您。”
“好。”
她离开后,闫束提起口气,又镇定的呼出去。
扫视了眼四周的甲板,除了暴雨落下的水迹斑斑还带有点潮气外,旁的地方都被太阳蒸发了个干净。游轮旗帜被高高挂起,随着温热的海风飘扬。
奇怪的是,这旗帜上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若是在海上作战,铁定是第一个被认为投降的。
闫束推开门,石聿风独特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迎面抚来,熟悉又陌生。
他逆光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桌上,留有一个被阴影遮挡住的身形。精致的轮廓被掩盖,看不清他此时此刻下是怎样的表情。
纯白色的西服衬衣,袖口挽在手肘,露出麦色紧实的肌肤。崭新无褶皱的白色西裤里,包裹着那肌肉贲张的长腿。
闫束抿了抿唇,不自觉地开始绕起自己的手指来。
“什么事?”
男人打破沉寂,脚下微微用力,办公椅转了半圈,正面与她对视。
银丝边框眼镜下的黑眸无情无欲,淡漠到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片孤寥荒漠,风儿卷起阵阵沙砾,从一个山头滚到另一个山头,百无聊赖,度日如年。
“薄琳在哪?”闫束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在他面前过不了关。
索性就不绕圈子,也不费那个口舌了。
直白点,没什么不好。
气氛凝固了大概有十秒钟,石聿风才摘下眼镜放在桌上。
“你不用知道,跟你没关系。”
口吻森寒,疏远又冰凉。跟早上见到的那个他简直判若两人。
“我听说了,薄琳昨天被你的人带去了地下走廊,”闫束焦急地上前几步,“你真的在地下养了恶犬?她不过是跟我说了几句话而已。”
“几句话?”石聿风讥笑,高而挺拔的身形站起,一手插在兜里,周身的气势凌冽,将整间房子都晕染上一层薄孱的寒霜。
“闫束,看来你是把我教给你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他走下台梯,步步逼近眼前面色微微煞白的女人,那身姿柔弱到仿佛轻轻捏一把就能碎了似的。她是怎么敢,又怎么提起胆量来跟他对峙的?
“我只关心薄琳在哪。”
闫束知道自己是又触犯合约条例了,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熟视无睹。
若真能做到内心风平浪静,充耳不闻,那她跟这些游轮上的富人高官,又有什么区别?整天拿别人的遭遇来取乐子,就那么有意思吗?
石聿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大拇指轻柔的按在她唇角。温热,又带着丝丝凉意,肉眼可见的粉红无一不在勾着他的瞳眸。
想吻。
想与她唇齿交合。
但她不听话,他有点生气。
“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回房间休息去吧,我还有工作处理。”
石聿风垂落下捏着闫束下巴的手,正欲转身的时候,后背被人偷袭了。
他挨了她一拳头。
虽然不痛不痒,但还是有点意外。
这个野兔子,居然敢背刺她?真是不给点教训不知道谁是大小王。
“闫束,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石聿风倏然转身扣住她的纤纤腰肢,带着丝丝清凉的气息喷洒在闫束的脸上,仅仅这么几秒钟,两人紧贴着彼此,双唇几乎快要抵在一起。
“你想吻便吻就是,吻完了告诉我答案。”
闫束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