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束第一次参加茶花会,本以为挺隆重的,没想到不过寥寥几人。
她想找的薄琳,不在现场。
“夫人,您要吃点什么?”侍人走来,态度十分客气。
“就拿今日的招牌就可以了。”
“好的,您请稍等。”
不知道是不是闫束的错觉,她点完餐后,不过六七个妇人的眼神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瞥过来几秒,又像做贼心虚似的躲闪回去。
换做以往,她们看到她后,巴不得凑近来套近乎。
今天还真是反常了。
“夏夏,我今天这身很奇怪吗?”闫束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礼服。
“不奇怪,您今天很美。”夏夏站在她身侧,眼神温柔,“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觉得,有什么事什么人碍着您了?”
她的话听起来毫无波澜,但细心的人一听便知是话里有话。
正巧此时侍人端着玫瑰花茶和提拉米苏过来,让闫束得以缓释缓释。
“没关系,是我多心了。”
闫束拿起茶杯还未送到口中,便故意撒了点在礼服上。
“嘶。”
夏夏立马拿着餐巾给她擦拭,眉宇间挂着一抹忧心,“您没被烫到吧?”
“不碍事,是我自己太不不小心了。你能帮我拿点烫伤膏过来吗?”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起身听从了吩咐,“好,您稍等。”
支开了夏夏,闫束便有机可乘了。
昨天夜里的香薰,她等到石聿风走后才检查,大致闻起来没什么问题,可点了灯芯燃烧一阵,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里面应当是掺杂了安眠成分。
虽然不至于让闫束身体有什么不适,但不能确定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单纯不单纯。
作为石聿风的手下,夏夏监视她是工作需要,可以理解。可如果她动了杀心,或者想利用闫束做什么获取利益的事情,那这件事便不容小觑了。
妇人们头挨着头,八卦的将声线压到最低。
“昨天夜里你们听到了吗?那声惨叫!”
“嘘,这件事石先生不让说出来的,你不要命了?”
另外一个妇人畏畏缩缩的,眼神示意了眼身后正悠哉喝茶的闫束。
“她身边又没佣女跟着,怕什么?更何况她耳朵哪有那么好使。”
“何止是惨叫,我还听说有几个和时家刚谈拢生意的海外商人,也被石先生的人拖到地下走廊去了!我感觉这件事不简单,那几个人可能......”
正当几人猜忌的挤眉弄眼时,冷不丁的冒出来个声音——
“可能什么?”
闫束在她们背后突然出现,吓得她们脸色煞白,惊汗连连。
“柏、柏夫人,您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她好奇的眨了眨眼,双手环胸微微抬起下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可能什么?那些人为什么会被聿风拉去地下走廊?”
“这......”
六七个妇人之间,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的,谁都不敢说实话。
当众在柏夫人面前说悄悄话,还被听到,这件事如果到了石聿风的耳朵里,那她们丈夫的海上生意算是彻底泡汤了。
闫束得理不饶人地坐在上座,眼神眯起,微微匿笑,“你们居然胆子大到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来我得在聿风面前好好提点提点各位的名字了。”
眼下除了搬出这个名字,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有利资源,能用则用。
“别别别!我们说、我们说就是了。”
妇人们急了,其中一个机灵的跑到餐厅门口放哨,另外几个凑近说明情况。
“昨天夜里,石先生吩咐咱们登船的人不得擅自离开房间,说是有暴雨降临,不宜出门。其实,他是暗中派人去解决船上的‘信息者’的。”
闫束沉稳的脸色立马迎起几分严峻,“信息者?”
妇人点点头,“石先生的游轮是整个卡尔卡海域里最大的轮船。除了运输货物之外,总有几个想借先生之名,在私底下做非法勾当的。”
“但凡是反抗石先生规矩的人,都会惨遭到被拖去地下走廊的下场。听说那里圈养着从玻雪市带来的凶猛恶犬,个个血性未清,吃肉不吐骨!”
她身旁的人激动的插嘴,“那位薄小姐不就是吗?被同一时间拖走的!我就跟她住在同一个舱层,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现在回想起那个画面都能让我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闫束立马捕捉到关键点,“薄小姐?你是说薄琳?薄琳被带走了?”
“是啊。我昨天晚上还偷偷地开了条门缝观察,薄小姐的头发被一个身穿黑色斗氅的男人拽着,活活拖了一整个走廊呢。”
“目前是生是死不好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