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安街头短暂驻足的候,又听到了另外的一个消息,还不能算是个好消息。 早在她们刚出发往徐州不久,太史令的职位就预备着发生变更。 以上一任太史令马伦的意思,这个位置完全可以交到任鸿的手中。 打从去年十月她来到安督造灵台和堂辟雍,协助天子登基的仪式,再到进入建安元年她在灵台代马伦的职务,期都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所以身份、性别和年龄都不是她该被限制的理由。 没有任何的一条文规定,像是她这样曾经在汉廷中担任貂蝉女官的不可以成为太史令,就像没有人规定,只有出自世家贵胄的子弟才能在朝中担任官职。 但依有不人觉得,任鸿的资历太浅了。 太史令的官职俸禄不高,意义却很重要,还不到将此事交到她手中的候。 乔琰说她不会给任鸿以直接的帮助,只是会给她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这并没有说错。 她没有凭借着自己只手遮天的权势将这些非议完全压下去。 故而在乔岚和乔亭回返安的候,在安城中频频议论的,除了粮仓之外正是这件事。 讨论将要对任鸿有一场考验。 算起来两姐妹和任鸿并无深交,但或许是出于彼此声援的本能,在跟乔琰汇报此番徐州之后,她们还是问起了这件事。 “其实不必对此有太多的担心,与俱进的并不只是那些出在生活中的品,还有一些很难让人意识到其存在意义的东,在发生着更新。”乔琰回道,“比如说,交食周期。” “十三年前,元卓先生用他未曾完成的乾象历做出过一次食的预报,很可惜,这次预报失败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乾象历的算法甚至还不如四分历,恰恰相反,这是一门新算法的必由之路。在马夫人和元卓先生于乐平钻研的数年,乾象历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将月交食的差进了更细化的计算。” 乔琰欣慰地回道:“等着看吧,这其中的有一段数据是由我们的太史令协助算出来的,她要比们所想象的更加大胆。” 由刘元卓所主持的乾象历计算里,近月点的数据和代只有0.00021的差距,月食回归年和白黄道交角样有更为细致的定义。 这意味着,食的可以被更加精准地测算出来。 任鸿在抵达了安后未曾放弃的,正是基于刘元卓的这套理论,计算的下一次食。 她绝不会错过这个证自己实力的机会。 乔岚和乔亭都不会听错,乔琰所说的这个“我们的太史令”,指代的是任鸿。 在建安元年的九月,怀揣着乔琰的这份信任,顶着这个寓意着鸿飞于天的名字,任鸿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她踱步而前,朗声口道:“我想众位打一个赌,若我能胜,便请各位用足够公正的眼光重新做出一次评判,我到底能否得起这个太史令的职位。” 在任鸿说出这的候,绝没有人会将注意力放在她那张过分貌的面容上,只有她眉眼之的决绝和这句掷地有声的语。 这神容坚定的姿态恍惚让人觉得和乔琰有些相似。 而此刻,这位大司马则在用沉静的目光看着对方的表,眸光中不乏赞许之意。 人群中有人说道:“总得先说说要赌的是什么,我们再说是否可吧?” 任鸿坦回道:“就赌,年的元月初一,中原之地能否看到食。若不能,我即刻引咎辞职,查论五刑,若能,便是如我所说,再定一次太史令职位的归属!” 年元月初一有食?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就算真有的,测算月交食的人往往会将位于这期上的避些,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任鸿却好像丝毫不避讳于此事,而是固执地在此将这个对她而言有理有据的测算结果,堂堂正正地汇报在了众人的面前。 用一何其大胆的方式在告知于众人,她的胆子撑得起那个位置! ------ 建安二年的正月初一,有食之,在中原的中部兖州豫州一带可观测到。① 对相一部分人来说,这好像意味着建安二年并不那么太平。 但或许是因为在去岁的十月里,代太史令之权的任鸿已经对此做出了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