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已经很不妥了。
为了对渠玉晶欣然与自己临时结盟表示诚心的感谢(她会欣然干任何通常来说叫人感觉特别惊讶的事情,只要她愿意,只要她认为值得这样做,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也为了对桂卿认真倾听自己的苦恼和烦闷表示真心的感谢(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因为对桂卿而言这是一种最基本最朴实的做法,并不需要额外付出什么),马中俊接着便不由自主地谈论起他未来的女婿了,那位叫他感觉又头疼又恼火的可爱小伙子冷宏伟。当然,依照万年不变的惯例,这个话题又是渠玉晶最先挑起来的,她的嘴就是快,简直比超音速火箭还快。正如前文所述,当她想转换话题的时候向来是不需要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的,更不存在需要找点什么东西来铺垫和过渡一下的问题。她要风,就必须得有风;她要雨,就必须得有雨;有时候她就是风,她就是雨,如果他要不来风和雨的话。可以说,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在单位里公开谈论自己未来的乘龙快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和聪明做法,而且他这位未来的女婿还和他是一个单位的,特别是谈论的内容还是那位年轻人表现得颇为不好的一面,那显然就更不合时宜了。职场中稍微成熟点的人都明白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那就是当提到比较负面的事情和看法时,最好不要具体到某某人,而只能是泛泛地说,空空地议论,这就可以了,懂的人自然会懂说的是谁,不懂的人也没必要特意告诉他具体的指向。但是,马中俊今天就像着了魔一样,非要一口气把憋在心里多时的话全都说出来不可。这个可怜至极的中年人可能在家里的日子过得极其憋屈和压抑,属于郁郁不得志的那种类型,所以他才会如此不顾及脸面,不考虑影响,不在乎后果,在单位里和一个向来都以嘴快舌宽见长的女流之辈絮絮叨叨、叽叽喳喳的。
“唉,这个小冷啊,有时候确实有点不懂道理,”他非常不满地咬着牙说道,一副恨女婿不是儿子的可怜样子,或者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要是有如此恶劣表现的话,他也会产生类似大义灭亲的诸多想法,而不会任由这家伙一直随心所欲地兴风作浪下去,“有好几次都把我给惹火了,气得我心口疼,说不能说,道不能道的,可憋死我了……关键问题是,他还不明白我的的好意,觉得我的意见都是多余的,觉得我是多管闲事,是吃饱了撑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没人赔。”渠玉晶嘻嘻哈哈地劝慰道,是眉也飞呀色也舞,那个开心的劲头别提有多生动了。
“你就拿他包村这个事来说吧,”马中俊继续伸展开来说道,以示自己的话都是有根有据的,绝不是随口胡诌的,他的良好威信关键时刻还得他本人亲自来维护,这个事交给谁干都不好使,“本来我是好意安排他下去锻炼锻炼,好积累一下基层工作经验,丰富一下他的资历,让他开阔开阔视野,到农村一线去历练历练,结果他可倒好,完全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根本就没弄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下去之后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就不好好地干,整天五茧不结结六茧,五打六混的,压根就不像个正儿八经去包村的人……”
“噢,他还这样……”渠玉晶咋咋呼呼地又胡乱议论了一番,马中俊也未认真听,反正她这样的女人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有一回按照部里的意思,”马中俊接着就提到了一个具体的事情来增强说服力,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事情非常不满意,说那话两只眼睛都快要气绿了,“我和老姜两个人打算去他包的那个村检查检查,想一块商量商量,看看怎么给扶持一下,也算单位去人了,更是给他一个大面子。你想想,老姜这个人,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是吧?”
“那还用再说?!”这个集各种搞笑和幽默的本事于一身的女人继续异常夸张地说道,两个眼睛瞪得和瓯似的。
“结果我一提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这个事,我和姜局长要去他包的那个村里看看,他竟然说他上外地玩去了,第二天都回不来——”马中俊非常鄙夷地说道,那个恶心的样子都不用再提了。
“噢,还有这样的事——”渠玉晶张嘴诧异道,好像她这辈子都没听说这样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样。
“哎呦,当时把我给气得,根本不能提,差点当场晕过去,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呀?”马中俊铁青着脸说道,两眼呆呆地望着正前方很远的地方,一看就是到现在还余怒未消,余恨未减呢,“人家部里三令五申地说过多少次了,光正式的书面的通知都下过好几回了,包村期间要求必须吃住在村,他竟然敢借着这个机会跑外地玩去,也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确实忒不像话了。”
“那他的胆子也忒大了!”渠玉晶大声地附和道,两个大而无神的眼珠子滴溜溜左右乱转,她一旦铁了心地想要支持谁,就会支持得让被支持的人都感觉十分不好意思的,脸红心跳浑身出汗那都是小意思,她要是拿出看家本事来支持人家,简直能把人家尴尬死的,“他连你都敢哄骗,这个事真是办得不怎么样。我看他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