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三下四地哀求对方,还是需要耀武扬威地恐吓对方,他都能义无反顾地干净利索地做到,“我今天也要得到她,这么好的机会我今后上哪去找啊?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俗话又说机会都是给有心人准备的!”
她本来想着如果他硬要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话她就高声叫喊呼救,可是当他真正出手拦住她,然后色胆包天地抱住她的腰身时候,她突然又失去了叫喊和呼救的勇气,任由他这个一直都包藏祸心的色狼趁势将她压倒在身后的沙发上。那个无辜的玫红色的沙发似乎因为不愿意目睹眼前丑陋的一幕,所以就用金属短腿和地面之间刺耳的磨察声来向苍天发出最严厉的抗议,它显然还不知道绝大多数时候口头的抗议都是无效的,也只能给抗议者自己带来更深的耻辱和心酸。
滚烫而又咸涩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并流满了她那稚嫩鲜活的脸庞,同时她又在心里不住地咒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软弱可欺,为什么会这么不要脸,以至于连当场奋起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转而她又暗暗地庆幸自己,到底还没有立刻昏死过去,至少还知道一点点羞耻,只要眼下还有一点最基本的羞耻心那就好办,就不至于马上沦为任他宰割和揉搓的小绵羊。她进而拼命地连续地警告自己一定不能晕过去,否则的话一切就都完了,不仅她自己的清白全完了,而且连桂芹姐对她所有关爱、同情和帮助也都跟着完了,甚至是整个世界都跟着完了。她认为虽然自己快要进地狱了,但是绝不能把桂芹姐连带进去,那既是不道德的也是没有良心的,她绝对不能那样做。
在极度的屈辱和悲愤当中,在漫天的惊恐和迷惑当中,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从前所经历过的那些令她感到特别凄苦悲惨而又艰难万分的日子。她最亲最爱的大哥姜峰前几年在北埠市某中专学校毕业之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留在本地发展,并没有和大多数同学那样回到老家青云县等待分配。结果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历尽千辛万苦并付出了外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好不容易才在地理位置非常偏僻的地段贷款买了套小房子并娶妻生子之后,却又不幸罹患了喉癌。在确诊患上癌症之后大哥仅过了个把月就撒手而去了,只给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留下了一个破败不堪的随即就陷入无尽深渊的可怜的家。她最亲最爱的妹妹姜静则在大哥姜峰去世后不久,也就是其在鹿苑中学读高二的时候,因为用功过度和精神压力较大,再加上营养跟不上和休息不好等多种原因,结果在一天晚上看书的时候一头晕倒在卫生间的地板上了。等她清醒过来之后已经不可逆转地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女精神病患者了,一天到晚只知道抱着一本厚厚的英语书在那里没完没了地念叨着。姜峰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撇下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个年轻柔弱的妻子,撇下了已然白发苍苍的悲伤欲绝的父母,撇下了永远都在想念他和挂心他的两个妹妹,同时还撇下了一屁股的银行贷款。姜静原本是个吃苦耐劳、品学兼优,前途看好的好女孩,一门心思就想着好好上学,等将来考上大学并参加工作之后能够彻底地改变家庭的命运,结果却意外地成了个人见人愁的精神病患者,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这真是黄鼠狼子拉鸡,净拣病秧子挑,越是倒霉的家庭越容易碰上倒霉的事,哥哥和妹妹都已经是那个情况了,姜宁自己却在一次严重的腿疼之后又被县医院的庸医给误诊误治了,从而使他落下了终生的残疾。尽管经过省城医院的精心治疗她的病腿走起路来并不是特别明显了,但是这件事对一个正处在青春大好年华的漂亮女孩子来说那也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打击了。
所有的心酸和痛苦都如潮水般一起涌上她的心头,毫不留情地捶打和冲击着她,且一阵强似一阵,一浪高过一浪,大有不把她撕烂、揉碎、碾压成粉末绝不善罢甘休的趋势。她的精神几乎就要崩溃了,胸腔里似乎有一只可怜的刺猬在奋力挣扎,可是她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再去承受肌体上的欺凌和侮辱,而且她的感觉此刻居然还是那么的清晰和锐利。她就像一个已经吸入了足够剂量的麻药,马上就要按程序进入昏迷状态,正等着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手术的病人一样,准备把一切都交给虚无缥缈的上帝了。
“姜宁啊,你必须要变得勇敢起来,”可是就在此时,她却明白无误地听见一个柔和而又亲切的诚恳而又坚决的女子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地响起,犹如改良版的黄钟大吕一般,“绝对不能放弃任何的努力,哪怕这种努力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你也要顽强地坚持下去!”
“放心吧,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那个声音又道,仿佛说话的人就站在她跟前,还对她微微地笑着,“不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艰难和危险,风雨之后总会有阳光和彩虹的。”
一点没错,这就是她熟悉的桂芹姐的声音,是桂芹姐曾经告诉过她的话,她完全能够确信这一点。一想到美丽大方的温柔慈祥的视她如同亲妹妹一般的桂芹姐,她的心中立时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和勇气。她觉得自己必须有能力反抗徐世林的禽兽行为,彻底击碎他心中的非分之想,要不然的话她就对不起亲爱的桂芹姐,她就是猪狗不如的贱人。待真正想清楚了这一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