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张被子里躺下。
午夜时分,屋外下起了细雨,潮湿了整座庭院。
夜色里没有月色,通天都是混沌,谢温走出屋门,淋了一身的湿意。
“咻——”
一颗小石当头扔下。
“来了?”
那人未语,又“咻咻”掷下几颗,意在作答。
三步并做两步,跃上房顶,那人还是戴着斗笠,谢温也没勉强,扔了壶酒:“这么快就出来了?”
“那可不!”男人的脸被玄衣裹着,他扯下嘴边的布,一股脑将酒灌下。
谢温的眸底溢满了夜色,男人用胳膊肘撞撞他:“怎么?你那小姐老婆怎么样?满意不?”他说着用手比划出一个动作:“尝着味没有?”
“她就在屋里,你不如自己去问。”谢温的眼神朝婚房投去:“你来就是问这个?”
男人笑出声:“就是问问你老婆好不好看罢了,我们师兄弟多年未见,你一上来就凶做什么?”
夜色渐浓,几滴细雨打在男人的竹斗笠上,顺着笠檐往下滴,滴落在他额前的疤。
“含风寨只是我谋生的一条路,无需多问。”谢温拧住眉,不再多谈,“兄长的下落有消息了吗?”
又是一滴雨滴下。
男人喝完酒,擦擦嘴长叹一声,搭上谢温的肩:“还没有,外头现在乱得紧。”
谢温不语。
“我明日去拜一拜师父师母,你也别急,只要大公子还活着,总能寻到人的。”男人言罢起身,抬手压下笠檐:
“我不宜久留,你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