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的笑容,“我是……断掉的刀嘛。” 搁他旁边,身材圆胖的商人听到熟悉的比喻句,默默的起了一丝杀心。 ——我之后的生意要是因此被牵连了,我就弄死你。 ——听到没有? ——弄死你! 但和商人担心的不同,漩涡水户的心态是真的从一开始就很平和。 她看人,有非常明确的远近亲疏,亲人一波,族人一波,再往外分虽然都差不多,但对忍者,总比对普通人耐心一点。 打从意识到这个年轻忍者有病开始,漩涡水户看他,就不再是个人,而是【“忍者生来战斗到死”的奇怪价值观】,和【已经完全习惯了这套价值观的忍者群体】了。 眼前这个人,看似跳脱出了就业限制,甚至另辟蹊径的想从床榻上找出一条捷径,但他会因此自我厌恶,就说明这人的底层逻辑,还是认同忍者那一套的。 ——这就属于被社会pua成功了哦。 大中宫面无表情的眨了眼睛,然后毫无预兆的从袖袋里摸出了一把忍刀。 不,这个长短应该只能叫匕首。 它装饰繁复,镶嵌宝石,把手是玉制,鞘上还涂着金漆。 公主持刀走下高台,再次在他面前站定,然后用慢到仿佛开玩笑的动作,将匕首压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唉?” 没等他唉完,随着“铮——”的一声余响: 噗嗤。 年轻的忍者在察觉到一阵剧痛的同时,恍恍惚惚听到了自己血管被划破的声音。 等会儿。 我这是被砍死了?!, 突如其来的死亡,带来了突如其来的人生走马灯。 可惜月光的走马灯里,没有他已经忘掉大半的山野童年,只是仿佛看到了一个晕倒在宫城夹道里的自己,和站在自己尸体前,一动不动的死神黑影。 等等,死神? 漆黑一片,空白的眼窝——死神长这么草率的吗? 肆意发散的感叹还没叨完,麻木便又三次突如其来的消弭了。 年轻的忍者能感觉到颈侧清晰的剧痛,就好像他刚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大力抽打了一下。 ‘是……幻术啊?’ 他后知后觉的醒过了神,突然意识到公主拿出的那把匕首,其实根本就没有开过刃。 他懵逼抬眼。 公主也就是将将够格被称作“少女”的年纪,就是站直了,也只比跪直的月光高上一头。 她抬手,敲西瓜似的拍了拍忍者的脑袋。 “刀本来就不是必须要杀人的哦。” 她的语气平缓且绵软:“就这个,”她举了举手上的匕首,“算是仪剑的一种,既是礼器,也是装饰品,可以拿来配衣服,也可以当信物。” “嘛。” 漩涡水户说到这里,歪头想了想。 “反正你只要拿着它,就能命令驻守宫城的全部卫队,如果想搞事,可以同时打开东西南北四道宫门的。” “所以你看。”她松手,任由那把匕首跌在地上,“当象征意义超脱物品形制本身的时候,刀开没开刃,杀不杀得了人,貌似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哦。” 她说话时并没有特意低头,所以后面这句你看,一时也不知道是在说被扔在地上的匕首,还是自诩为刀的忍者。 月光怔怔的看着膝边的小刀,莫名的张了张嘴又合上,意外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漩涡水户也没在意这个。 她用脚尖拨拉了一下匕首,说:“把这个捡起来吧,以后送给你用了。” “唉?” “唉什么?放心啦,送出去的东西会登记的,给你以后,它的命令就不管用啦。” 说完女孩再次拍了拍他的额头:“刀之后要怎么用,你自己好好想吧。” 说完转身走了。 她本身也没指望两句鸡汤,就能起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因为密文、封印术一类的原因,能当忍者,受教育水平都还不错,类似的鸡汤话,估计月光氏自己都会说。 只是知道归知道,想不通时还是想不通罢了。 而刚才,她用的也不是幻术—— 不是不想,本质水平不行 ——她只是保持着用神乐心眼笼罩住对方的状态,然后用自己的感知圈,强行撞了对方的感知圈。 她寻思着手动制造出一些剧烈的心绪波动,说不定能让人在大喜大悲之后,多听进去两句人话。 漩涡水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