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捡起握在手上的啤酒瓶。
“没事干,不起。”
“北学长让我过来叫你的。”
这句话显然有用很多。
宫治站在床头,见你一把掀开蒙住头的被子坐起身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质疑,就像是在怀疑刚刚那句话的可信度。
他笑的无奈“真的。”
门口还放着宫治在北信介家换上的水靴,你换好衣服跟着他出门去北信介在种东西的菜园。
“北他,好像每天都很忙。”宫治撑着一旁的鞋柜穿水靴,听见你说的话,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你一眼。
他垂下眼,低声开口“你以前也很忙。”
他几乎没见过你在早上或者中午来饭团宫。晚上你下班来店里的时候宫治也问过,得到的永远只有一个回答。
没时间。
“我说的那个忙不一样。”
从忙碌的工作中抽身,回到老家后很长一段你都有着强烈的戒断反应。一天明明没有闲着,却还是觉得空虚和烦躁。
又一个凌晨五点醒来后,你倚在窗台上吹风,看着旁边宅子的灯光亮起又熄灭,随后宁静被开门的声音打破,北信介穿着一身运动服从隔壁小跑着出来。
似乎是不经意的一撇,在小跑着经过你家宅子的时候,北信介放慢了脚步,他似乎看见了你。
手里香烟的火光在夜色还没褪去的时间格外显眼,你看着靛蓝色的烟雾被冷风吹散消失在黑夜,有些烦躁的将它摁进烟灰缸里熄灭。
早晨十点,不知为何,北信介敲开了你家的门。他换了身平时下地才会穿的衣服,手里拎着个篮子。里面装着些黄瓜番茄和卷心菜,上面还有着残雪,看着像是刚刚从地里摘出来的。
他把东西递过来,说是你才回来,家里的东西肯定不够,便和奶奶商量着送过来一些。
“谢谢。”你从他手里接过沉甸甸的篮子,开口道谢,心里盘算着要送些什么回礼才好。
北信介似乎看出了你在想些什么,他摇摇头,说不需要什么回礼,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过去看看奶奶。
你一怔,才想起祖父祖母生前和北信介的奶奶关系不错。于是你点点头,说自己有时间就会过去看看奶奶。
原本只是一句简单客套的话,让你没想到的是北信介会在晚饭时间再次登门拜访。他换了身衣服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打扰了。”
春季的播种要花不少时间,但幸好现在有器械帮忙,省去了请人帮忙的费用,也不至于让北信介一个人太过劳累。
这个菜园是你回来的前一年北信介才弄起来的,冬天他送来的那批蔬菜自然也是这里产物。
菜园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你跟宫治进来的时候,北信介正好弄完番茄苗。他摘下手上的手套,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来了?”
“她昨天晚上喝醉了又赖床,起太慢。”
宫治走到他旁边蹲下,毫不留情的把你给卖了。
喝醉后蒙头睡觉,这是之前在大阪上班时养成的习惯。公司应酬多,喝酒怎么也没有办法避免的事,虽然不好受,但也算一个快速入睡的方法。
回到乡下后不习惯,难免又会想要尝试以前方法。家里冰箱几乎有三分之二被各式各样的酒占满,但一旦喝起来,第二天便所剩无几。
喝醉的时候,北信介来过家里一次。
那时那你醉的厉害,趴在暖桌上,而空掉的酒瓶滚到地上,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站在门口敲门,敲了很久也没听见回应才自己走进来。
你被他扶到一楼的房间躺下,眼皮重的睁不开,客厅里他收拾东西的声音却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出太阳的时候宅子里的房间采光很好,薄薄的纱帘根本挡不住阳光。你索性将被子拉上来盖住头,将整个人闷在里面。
恍惚中你听见北信介在喊你名字,闷热的环境也随着刺眼的光照在脸上消散。头还痛着,你费力的睁眼起身,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现北信介就坐在一旁。
见你清醒,他也跟着起身,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其它浓稠的香味。北信介站在门边开口,让你洗漱完后就去吃饭。你下意识答应,站在洗漱前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
“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做了这些东西。”
桌上摆着粥和几道菜,你在北信介对面坐下,听见他的话连忙摆手道谢。怎么想让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看见自己醉酒又帮自己收拾房间也会觉得过意不去。
你看着对面正在吃东西的北信介忍不住想,习惯真的是很难改变的一个东西。
就像是喝的烂醉后等人来掀开自己蒙在头上的被子。
虽然被他劝说过许多次要少喝些酒,但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北信介抓包后,你索性不再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