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阿灿不解地问,“一个小小的头疾而已,堂堂济民医馆,竟然交不出?”
“不是交一次,是月月交,月月都要不同,这已经小一年了!头疾就那么几种,大伙实在交不出了!”
那小厮说得气愤,阿灿听得起劲。
赵清安坐到堂前的红木罗汉椅上,静静听着那柜台内外,一白面小厮一俏皮少女,一唱一和痛斥摄政王如何残忍,如何苛待医馆。
头疾竟如此严重了吗?
又等了许久,久到小厮苦思冥想都再也想不出摄政王还有何等恶劣事迹,医馆的掌门人--郑大夫才终于回了医馆。
一进门,就见平日自己写药方的书案前,坐了一位身姿绰约的俏丽小姐,“这位姑娘”他难为情得开口,“本医馆近日暂不能·····”
说着话,赵清安抬眸起身,微微颔首,“郑师兄”。
郑瑞似是被吓了一跳,好半晌,试探着叫她,“清、安?”
“久违了,郑师兄。”
小厮看看郑瑞由惊到喜的巨大情绪变化、悄声问阿灿,“姑娘,你家小姐是?”
阿灿颇为自豪地开口,“镇云赵氏,赵清安。”
镇云赵氏?
“怎么?你竟不知?”
“当然知道,镇云赵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赵老太爷的医术闻名天下啊!门生更是遍布中原。我们掌柜郑大夫就是赵老太爷的徒孙呢!”
小厮很骄傲地细数自家济民医馆和赵家的关系,与有荣焉。
“等等!你说谁?”
“赵、清、安”
“你家这不是小姐吗?就是赵家赵清安?可是我们听说赵清安是个清俊小郎君啊!”
“什么小郎君!”阿灿瞪了他一眼。
谁说女子不如男!
中原行医之人,最疑难的病症多半都遣人去问镇云赵家,寻一个法子。
奈何赵老太爷已经好多年不见外客。
去年开始,赵家新掌门突然横空出世,又开始见外客,自此门庭若市。
这人患了病,倘若镇云赵清安都说不行了,那家人就不必再费钱抓药了!
判官一笔定生死,镇云赵家就如同这判官一样,笔一搁,这人也就没救了。
新掌门风头比老太爷更盛,看病十成十的准,人们称这新掌门“活判官”。
一时间,业内谁人不知无人不晓,镇云赵氏“活判官”—赵清安。
谁也没想到,“活判官”这样一个似神似魔的阎罗殿的骇人称号,竟对上眼前这个身姿绰约,模样温婉气质出尘的姑娘?
郑大夫还在跟赵清安寒暄,“哎,我早该想到,除了你,还能有人被担得起“活判官”这名号!”
“虚名而已,做不得真的……”赵清安眉眼温柔,轻轻垂眸。
“来来来!进内堂再说!”
郑掌柜将药箱卸下来,放到柜台的一角,半侧着身子,冲赵清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
阿灿和小厮见她随着郑掌柜进了内堂,忙跟了上去。
待她在八仙桌的一侧的罗汉椅上坐定,郑掌柜才堪堪落了座。
“镇云离这上京并不近,赶路也甚是艰辛。此番来京,有事?”
郑掌柜对着正端坐喝茶的小姑娘,终是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嗯,我代外祖父来取上京城各医馆的病例。”
“啊?这病例……往年都是重阳节我们遣人送去啊!为何今年亲自来取了,而且明日才中秋节,离重阳还有段时日,如何这么着急?”
赵清安轻声说道,“镇云是个小地方,许久未出门了,来看看。”
郑掌柜便不再追问,赵清安自小就是话不多心里做事的姑娘。
心里主意最正,旁人也别想打听,更别想左右她分毫。
“这病例,清安,我马上派人去各医馆取。只是最近上京各个医馆开门的怕是不多,挨家找掌柜,再回医馆,怕是今日来不及了!”
“无妨,我们后日才回镇云。”
“那好,那好!”郑掌柜连连搓手。
“对了……郑师兄,最近上京的医馆出事了?”
“可不是嘛!医馆每月要交一份头疾的药方,月月交,不可重复,交不出来的就不可再与人行医。这已经小一年了!你也知道头疾的方子就那么几种。就连咱这济民医馆都交不出来了!”
“只是头疾?”
“哎呀,光一个头疾就不得了了!”
她抬眸温柔看着站在门前和小厮小声耳语的小丫鬟,“阿灿,二百零九页。”
“诶,好嘞!”
阿灿从随身的包袱里快速取出那本医典,又借着这八仙桌上的笔墨纸砚。
对着医典翻到赵清安说的二百零九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