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不是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江采霜半信半疑,有应声。 燕安谨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无奈低叹了一声。 若非他总是诱哄隐瞒,她也不会防备着他。 “夜深了,在先送道长回家。” 回到府上,江采霜头一次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反反复复回想燕安谨今夜的试探和反常,总觉得像有什么大要生了。 而且是,关于她和他之间的大。 反观堂姐江采青,她一直快快乐乐地跟宋家兄妹俩待在一起,直到后五个人会合回家。 一到家,江采青心肺似的,倒头就睡。 江采霜想破了脑袋,也想明白燕安谨到底什么意思。她干脆披衣床,坐到桌前,打开油纸包,咯吱咯吱吃起了夜市上买的零嘴。 后来吃困了,去外间漱口,回到床上睡觉。 一夜天明。 翌日,江采霜去了悬镜司,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林越梁武引着她进去,特意避开了审讯犯人的地方,走的都是宽敞大道。 两人停在庭院门前,“白露道长进去吧,主子在里等你。” 江采霜迈步走上台阶,一进屋便看到燕安谨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他对是一间只开了天窗的暗房,房门屏风挡住。 屏风后,于文彦五花大绑在铁椅上,灰头土脸,髻散乱,衣衫狼狈。 见她进来,燕安谨将中的折子一丢,起身给她让座,“道长想问什么尽管问。” 江采霜挪到桌案旁,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坐。 这里的桌上也是堆满了卷宗,还有各种存放物证的锦盒。 江采霜兴奋又奇地翻看了一会儿,才煞有介地坐正身子,清清嗓子,一拍“惊堂木”,“于文彦,你罪大恶极!” 就像话本里所说的升堂审案一样。 燕安谨看着她一本正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握成拳掩在唇边。 还有她的“惊堂木”——分明是他刚让人寻来的方砚。 这一拍,怕是要裂开了。 于文彦低垂着头,毫无反应。 “我昨夜去了趟伯府,崔兴全都招了。” 屏风后依然静。 “他亲口所说,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镴枪——” 燕安谨轻咳了两声,江采霜闻声止住话头,疑惑看向他。 他弯腰,掌贴在唇边,在她耳畔小声提醒,“道长,这句不用说。” “噢。”江采霜半知半解地点头,继续审问于文彦,“崔兴亲口说,你和你娘计划利用密道,让我姐姐怀上身孕,以免你们伯府招来外人非议。我从前还以为你是个人,想到知人知不知心,你居然能做出这种!” 屏风后终于传来声音,于文彦苦笑着,“这件我并不知情。是我娘和崔兴私底的计划,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不是你默许的?” “自然不是,”于文彦颓废地垂着脑袋,“谁想看着自心爱的女子,委身他人?” “那你为什么要让采薇姐姐住在有暗道的房间?这难道不是你有意安排?” “我那时并不知道房间有暗道。” “你撒谎!”江采霜一拍桌子,情绪激地站了起来,“你分明问过采薇姐姐,是否听到地板有异常的声音。若是你不知道密道的,怎么会特意问这个?” “成亲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密道的。后来听旁人说起,我才知晓。” 于文彦起初并未怀疑过什么,得知房子有密道,他便想同爹娘说一声,换个房住。 可爹娘的反应却颇为奇怪,话里话外劝他不要那么麻烦,暂先住着。 “我同爹娘说了以后,爹娘却不同意我们换房。我便让人在密道里守着,却在某日蹲到了崔兴……我买通崔兴身边的小厮,这才知道他与我娘之间达成的计划。” 于文彦那时才彻底想明白,为什么爹娘不同意他换房。 厢房是他娘一早安排的,密道一她也早就知道。而他成亲那日,崔兴一直有出现,是因为他就站在暗道底,垂涎他的娘子。 他爹自然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在家里抬不起头,在大上向来什么主意,都是听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