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着的围兜里。很快便塞满了一兜。又熟练地从腰上取下围兜系好,冲着树下喊了声:“思雯,接着。”
思雯正焦急地等着,听见喊声毫不犹豫地向包袱落下的方向张开手臂,“咚”地一声稳稳接住。
只听见无嬑清脆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去洗洗,我一会再下来。”趁天气还暖和的时候,她喜欢坐在这颗高杨树上看着这个古老的异时空。得老天垂怜,此生她渡过了一个完整的童年。
无嬑呆在树上正看得入神,一只家雀落在头顶的枝丫上理了理毛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理完毛,它立在枝头一动不动,片刻尾部的短毛一张一缩。
这是,不好…
要是被它砸中那就又得去木桶泡澡了。
无嬑下意识地伸手去够旁边的枝条,想挪开一分,可这枝条不够有力,重心顺着它滑了下来,她一手紧拉着树枝,双脚勾着树干,身子吊在半空中晃荡着。
“爹爹——”顺着枝条无嬑半个身子挂在外院,她一眼便看见正站在大门口的爹爹。她眼巴巴的瞅着爹爹,蔚青又好气又好笑,惩罚性的在原地站了站。
少晋和蔚青一起进门,他寻声望去,只见平日如少年般清爽的女公子,此时双脚死死勾住树干,一手扒着树枝一手扯着枝条,挂在院墙的上空摇摇欲坠。他眼睛弯了弯,对着都尉微微倾身道:“女公子活泼,少晋请将她接下。”
蔚青转头看了他一眼,谦和恭谨,话语中有对无嬑的维护之意。
“也罢,少晋费心了。”蔚青瞪了树上的人一眼。
得了许可,少晋几个点地跃上了院墙,他踏在墙垣上,伸出手给无嬑借力。
“少晋,你是刚来还是要走?”她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抓住少晋的衣袖,借势一跳便稳稳落在院墙上。
“自然是刚来。”少晋在她后背稍稍一托,跃下墙头,“送你坠马回家那是昨日的事了。”
无嬑脑子转了转,认真地点点头。
“这伤还没好,又在折腾。”蔚青走到女儿跟前说着,却没有半分责怪。
无嬑立马笑着迎上去,抱着爹爹的手臂乖巧的说道:“娘亲最近总是口干,我就是想腌点酸梅。”
“叫阿树去不行吗,非得自己爬。”蔚青说着想着刚才那个场面不禁失笑。又对着少晋说道:“我这个女儿放任惯了,倒是辛苦少晋了。”
无嬑是蔚都尉说要照应一二的女儿。当时少晋微微皱眉,疲于应对这些贵家女眷。但见到这位女公子的表现后倒是让他放松下来。她不穿女装,没有忸怩之态,没有娇气任性,像个无羁的小公子般清爽,这让少晋如释重负。相处一些时日后,少晋对她也渐渐熟络而随意起来。他眉眼间有条拇指长的疤痕,淡淡的,给清淡的气质上加入了三分烟火味,受疤痕影响他笑起来时眼睛弯如新月,无嬑也乐于见到他脸上这一分明媚。
少晋与蔚青在书房小谈了半个时辰,正要出门,却见无嬑一身利落的男装立于一侧,似乎在等他。他走过去问道:“这是打算去骑马?”
无嬑笑眯眯地说:“刚刚问了爹爹,下午军营没有操练,你要是有空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