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不喜欢我。”
“那些人但凡对你流露出半分的喜欢,你都会敬而远之。”
“可是周望呢?”他质问:“为什么你可以为了他,一次次不顾自己的原则,明明我们谁都比他认识你的时间长。”
周望跟你们不一样,岑诗月下意识想反驳。
话压在喉道,被许行舟点到,她心里翻起骇浪。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把周望同所有人区分开来。
忽视掉他的诘问,岑诗月让心里镇定下来,只是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早就该变了。”许行舟喊道:“我以前懦弱无能,不争不抢,有什么用,你多看了我一眼吗?”
他眼角还缀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眼色骤然转为凶狠:“想要的,得自己争取才行。”
许行舟猛地靠近。
岑诗月意识到危险,挣不开许行舟的桎梏,拿手挡在面前。
她敢来是仗着以往对许行舟的了解,觉得他即便被戳破,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她没预料到,许行舟是因为喜欢她。
挣扎之际,岑诗月听到一阵急速靠近的脚步。
随后耳边是钝击声,许行舟被人从她的身上拉开。
“有没有事?”周望扶住岑诗月的肩膀,检查她有没有被欺负。
岑诗月摇头,眼圈发红,头发凌乱。
周望那一拳用了十全十的力,许行舟倒在地上,半张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眼镜跌落在不远处,镜片全碎。
“阿月,原来你还有帮手。”他撑在地上,笑得大声,连着胸前都在剧烈起伏,像全然没感觉到痛意。
也不起来,看着两人的眼神,全是不甘。
周望被岑诗月挂掉电话之后,立马回拨,结果显示在通话中。
他长时间没进食,脑子本就虚得不太清醒,听到电话中断的声音后感觉全身的弦都崩断了,油门不要命的往下踩。
还好占线时间不过半分钟,接着打第二个的时候就通了。
里面路窄,车开不进来,他七弯八拐找了好久才找到人,结果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周望还想教训许行舟,他怒火上头,整个眼尾都是红的。
岑诗月把他拦住:“算了。”
岑诗月对着地上的人道:“到此为止吧,许行舟。”
“明天上学后,我希望可以看到始作俑者的澄清。”
“否则我帮你说。”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上面显示的是通话界面,中间的名字是周望,计数的数字还在增长,左边的录音功能开着。
很显然,刚才他们俩的话,被一句不差的录了下来,顺便还给受害人全程直播了一把。
许行舟张着嘴笑到失声,原本清秀的脸因为伤口和大幅度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伸手指着岑诗月,指尖颤抖,语气夹着恨意:“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的吗?”
岑诗月看着他这样,心里其实挺难过的。
她没想到,只是对一个人报以同情,施以援手,以为会让他好过一点。
却忘了,奢望裹挟着欲望增长,得不到想要的,人会随着扭曲。
她淡道:“周望打你的事,他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你们各算各的。”
拉着周望走之前,她回头对他说了一句:“许行舟,回到你原来的道上去吧。”
-
回车上的路上,周望一言不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岑诗月身上之后,也只是冷着脸拿手电筒照着她脚底下的路。
中间岑诗月好几次想开口,都被周望冰霜般的眼刀堵了回去。
“班长可真是牛逼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去给我找证据。”前一刻还暴怒异常的人,上车之后,恢复成平日里那副带着欠劲的样子。
说着,周望还鼓了一个掌:“我真是感动得要哭了。”
“那你要不给我报名感动中国,说不定还能拿奖。”
周望被噎,上不来一口气。
车内昏暗,岑诗月看他的眼睛被照明灯映得亮晶晶的,无惧无畏。
战火平息。
周望把她的脸别过去:“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近朱者赤。”岑诗月指向明确。
周望又被一噎。
“岑诗月。”周望突然叫她名字。
“嗯?”她偏过头去看他,两人都靠在座椅上。
周望仰着头,颈间凸起的线条明显,他的皮肤在灰黄的封闭空间里,仍旧白的刺眼。
岑诗月看了一眼后,默默摆正了脸。
周望双手枕在颈后,余光往岑诗月那边瞟着,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