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以我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否已经坚固到足够面对所有的过去。
沈轻则却说:不着急,慢慢想,我等你联系我。
小区门口的道闸缓缓抬起,车子拐向右边的岔道,朝着前方驶去。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单元门,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怎么知道我住哪儿?
我是在进入出版社之后,才搬来的这里,而那个时候沈轻则已经出国了,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知道我的具体住址。
沈轻则却似看出我心里的疑惑,淡淡地说:
萧叔叔告诉我的。
车子在单元门口缓缓停稳,他侧过身子,目光落到后座的黑色外套上,顿了一顿,问我:出于礼貌,你是不是应该帮我把衣服洗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套上的大片水渍。
虽然但是……
这种事情是可以直接提出来的吗?
难道不是应该当事人,也就是我,先主动有了这个自觉的意愿,他才能顺势而为,然后推脱一番,最后勉强达成的吗!
但碍于理亏,我没敢挣扎。
扯了扯嘴说:好的,师兄。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昏黄的路灯照进地上的积水,倒映出模糊的影子,我望着逐渐远去的尾灯,心里说不出的空荡,却又有一丝莫名的释然。
果然,该面对的事情,不管躲避了多远多久,迟早都要面对。
逃不掉。
也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