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盎然起身离开,陆痕看都没看她一眼,紧接着就跟出去了。
房门被关上,只留沈流灯一人时,她才扬起了唇角。
看她这波助攻,多成功啊。
她简直就是平平无奇助攻小天才。
踏过大门门槛,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路盎然回过头。
是陆痕。
“陆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陆痕步伐不停,“出来逛逛。”
路盎然看了眼沈流灯所在的屋子,“也是,沈姐姐醒了,你也该歇歇。”
之前陆大哥对沈姐姐冷漠的态度,她还以为是陆大哥不怎么喜欢沈姐姐,没想到他居然会在沈姐姐毒发的时候为了不让她咬到舌头而主动伸出手让她咬。
而她蹲着熬给沈姐姐的药,陆逊要看着那一家人,守在沈姐姐床边最久的也是他。
看来陆大哥对沈姐姐的感情也不像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嗯。”
陆痕越过她,走到院中。
深吸了口带着青草芳香的空气,陆痕内心被压抑的燥郁才稍稍平复。
碰见有关她的事,总是容易变得浮躁。
这两天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时间被拉得格外漫长。
在得知沈流灯十年前就被孤柏渡下了寒毒,他先是有些了然,紧接着就有种复杂的情绪突破平静的屏障,从胸膛缓慢涌到喉头。
他向来擅长压抑自己的情感,并不迅疾的情绪自是没能表现出来。
但却也不下去,就那么哽在喉间,像是胸膛里有压抑太久的东西源源不断地支撑着它与他抗衡。
不上不下的喉间之鲠,着实让人心生烦躁。
脑子中闪过的念头纷杂,他其实想问的就两个问题。
一是她的背叛是不是孤柏渡用寒毒要挟她的,二是她为何要待在他的身边。
他之所以顺着她的谈话节奏来,也是尽可能想从她口中听到更多的真话。
但她一如既往的巧舌如簧。
不过顺着她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抛开那些真真假假的话,总结起来她想传达给他的也就两个信息。
她的背叛虽因孤柏渡而起,但她确实对他真实地产生过杀意,没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苦衷。
以及……她之所以赖在他身边是因为她对他爱得深沉,想要保护他。
之前被她的花言巧语所包裹,加上心神不宁,乍一听觉得没什么。
但现今仔细一想,总觉着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陆痕捏了捏酸胀的眉心。
她到底想干什么?
闭眼之际,脑中突然闪过沈流灯质问的话语。
“……你对我也就只有憎恶一词能全然概括吗?”
是憎恶吗?
为什么当时答不上来?
端着药从厨房走出的路盎然见院子中的陆痕低着个头,手揉捏眉心,像是不舒服。
她走过去喊了他声,“……陆大哥?”
没得到回应的路盎然加大了音量,“陆大哥?”
被唤回神的陆痕骤地掀起眸,路盎然被他剑一般锐利的眸光逼得往后退了步。
陆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看清是谁,陆痕敛下眸,侵略性顿时收敛不少,“怎么了?”
看着恢复常样的陆痕,微怔的路盎然很快缓了过来,“是你怎么了才对,看你紧皱着眉捏眉心,是头痛吗?我帮你看看吧。”
陆痕摇头,往后退了步,“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他的态度让路盎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也是,累了就进屋坐会儿吧。”
“好……”
正当两人要进屋之际,有人敲响了院子的门,紧接着粗犷的声音传来。
“大哥大嫂,你们在吗?我给你们带了点菜来。”
杨勇是杨春祥的妹夫。
自昨日把新娘送上山后,他就没再见过杨春祥一家人了。
前几天他是亲眼瞧见杨春祥夫妇把那两个外来姑娘引进了门,也清楚他这大哥大嫂有多疼他们的老来女。
不会是关键时候没能下得去手,真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出去,伤心欲绝这两天才闭门不出吧?
虽然他老婆死了,但他们总归是亲人,放心不下的杨勇提着东西打算来看看他们。
两人对视了眼,不想打草惊蛇的他们轻步走进屋内。
陆痕往关押杨春祥一家人的房间走去,路盎然抬脚就想跟过去,却意识到了手中还端着药。
在她犹豫之际,陆痕反过头来。
“你先把药送过去。”
“好,我马上就过来。”说完路盎然就立马走向隔壁房间。
见开门进来的是陆痕,窗边观望的陆逊道:“陆兄,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