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修珩满意地点点头,扬长而去,明澈哭笑不得,追上去又絮絮叨叨地闲聊起来,说着哪位高官家的大姑娘看上他了,希望引荐一下,不嫌弃的话她还有个表妹也对他一往情深,不介意姐妹共侍一夫云云。最终也没拗过固执的某人,约定明日明和宫二人对饮……
与明澈别过后,修珩遣散部下,只与他的贴身护卫修羽一前一后穿过朱雀街中段,拐过两个巷子,下马,抬头望见那块提着“明府”二字的黑色楠木匾,他伫立片刻,垂于身侧的手攥了又攥,终于叹了口气,迈进了门槛。
府内仆人是明澈提前半月找的,连同侍卫,厨子也只有十余人而已,主人沉默寡言,他们也不敢多说话,只默默地跟在修珩身后等待吩咐。
庭院通透敞亮一如从前,约莫二百来步便看见明光阁,这里是主人会客的地方,简约大气的黑楠木桌椅擦拭的一尘不染。主位旁立着一副银光铠甲,随着脚步移动凛凛之光交相变幻。修珩伸手轻轻抚摸着它,似在与它的主人神交。末了,往右侧偏门走去。过了挡风檐后,入目的林园平淡舒朗,周边几间竹篱小屋,当中是一块四方场地,周边成排竖立着各类兵器。
此刻正午时分,修珩站在骄阳下,仍由愈来愈浓烈的灼热浸润他的身体。闭上双眼,是一片茫茫红光,和被灼烧的精钢兵刃散发出的压抑气息,那种感觉和过往的每一天,脑海中反反复复呈现的画面一样,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无法摆脱陷入死亡的深渊。
再睁眼时,眸中闪现寒光,一股强烈的杀意令身后的修羽暗自一惊。他谨慎出声提醒一句,修珩回过头,眼中已恢复清冷。
手中的长刀鸣渊似乎也感应到旧主人的气息,在冬日的风中发出低低的嘶鸣。
我回来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