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刺状的痛,然后分成一丝一缕,顺着皮肉血管浸到里面去,直至胸腔的微麻。每一下掠过的晚风,都像是把疼痛的火吹得更旺,及川彻已经分不清是共情还是出于自己本身。 他轻轻抚摸世礼的背,抬眼是寂静的夜。 有晚归的人骑着自行车穿行而过,车头的灯短暂将道路照亮。 就这么一两秒的瞬间,像是希望的北极星匆忙而过,及川彻没抓住,眼见着它闪烁之后不再显现。 在世礼哭泣的间隙里,及川彻怔愣着,在等待最后的结局。 ——不管怎么说,他是没资格敲定一切的人。 半晌,世礼抓着他的衣服,停下来了。 及川彻也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罕见地开始害怕。 于是想要慌张地挽回什么:“世礼……” “小时候妈妈突然消失,我害怕到生病,只会被按在病房里哪里也不许去。” 世礼默默说,她靠在及川彻肩颈一侧——后者为了能完全拢住她,到现在还一直保持着弯腰微微半蹲的姿势。 两人的颈侧亲密贴在一起,奇妙般有了脉搏跳动的共鸣。 “不过,我现在身体好了很多,能跑一点点、跳一点点,激动、难过也不会发作,”世礼主动抱住他的背,“而且……我也快十八岁了。” “你一定会出国,我没办法强留下你,就像妈妈一样。但和十几年前比,至少有一点我能做主——” 世礼微微闭上眼睛,长而浓的睫毛温柔扫着及川彻的皮肤,她像是在和他说悄悄话,但又如此坚决。 “阿彻,谢谢你……。” “我们到此为止吧,好不好。” 及川彻收紧手臂,他胡乱把脸埋在世礼的长发里。 “对不起,世礼,”他挣扎很久,“……好。” 他们贴在一起很久。 后来带着潮湿的气息分开,世礼用手指捋顺头发时,摸到一段湿了的发丝,而刚刚就正好打结缠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