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多么的痛苦?
炭治郎心里忍不住悲伤,走上前去握着鬼仅剩的手,给了他最后一丝温暖,轻轻为他祷告。
“神啊,求求您,如果您能听到的话,请求您,这个人下辈子不要变成鬼了。”
手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虽然临近死亡,眼前一片漆黑,但没有愤怒与痛恨,只有无尽的迷茫。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突然变得光怪陆离,无数场景飞过,最后定格在一个普通少年的身上。
这又是谁?被他吃掉了吗?都不记得了。
“哥哥?”
心里只剩下哥哥两个字。
一阵温暖从手上传来,伴随着几句听不清的话语,记忆中的少年动了。他提着灯笼站在田间小路中,回身向他伸出手。
“好啦,就知道你怕黑,来吧,像以前那样,牵着手,我们该走了。”
“好!”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匆忙跑上去紧紧牵好手,眼泪不断涌出。
两人走上一段延伸出去很长的道路。
炭治郎直到鬼的残躯完全消散后才松手。
他抬头看着月亮,感叹,结束了,这场拖延已久的悲剧。
炭治郎与手鬼战斗时受了不少的伤,还被重重打飞一回撞在树上,昏迷过去,最后还是幻听到弟弟在呼唤他才重新清醒过来躲过杀招继续战斗。
可惜的是面具在那时候撞碎了,很可惜。
炭治郎把碎片捡起来保存好,有些心疼。
碎得好厉害,粘不回去了吧。
不过刚才撞到树上还停大力的,他运气不错,有几根树枝减速,不然起码要断几根骨头。
殊不知,在面具碎片的边缘,一个破碎的阵法最后闪出蓝紫色的光。
炭治郎收拾好残局,转身又进入山林。
选拔还没有结束,他还要继续努力。
第八天,夜晚,月亮依旧散发着清润的光,灵暄和鳞泷坐在客厅,鳞泷收拾着那堆刀具,灵暄陪祢豆子翻花绳,灵暄有些心不在焉。
最终选拔结束一天有余,也不知道炭治郎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阵法能一直保持和施术者的联系就好了,她起码就能知道炭治郎现在大概怎么样了。可惜阵法感应只有方圆百米。
屋里忧心忡忡的可不是灵暄一个人,鳞泷亦然,现在坐得住的应该只有暂时什么都不懂的祢豆子。
突然山脚下传来灵力波动,灵暄瞬间坐直,是她给炭治郎布下的阵法。
“唔?”祢豆子疑惑的看向警觉的灵暄。
灵暄顺手摸摸她的脑袋,把灵力放出去确认。
真是炭治郎!
灵暄一跃而起,推开门向入山小路处眺望,而祢豆子也学着她的样子,扒住门框往外瞅,其实她不是特别喜欢出屋。
鳞泷察觉一兽一鬼的异动,也过来问。
“怎么了?”
“炭治郎回来了。”灵暄目不转睛的盯着入山的路口。
“唔?”听见至亲之人的名字,鬼少女兴奋回头询问两人,却又被灵暄按住头转回去。
“看那里,一会他会从那里出现。”
灵暄话音刚落,一抹赤色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炭治郎一开始只看见门口的灵暄与鳞泷正开心地举起手向他们打招呼时,从一旁开着的门里有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向他奔来。
借着月光,炭治郎看清楚后又惊又喜。
“祢豆子!”
“唔唔!”祢豆子脚下不停,一个飞扑扎进炭治郎怀里,兄妹俩抱作一团,祢豆子在炭治郎怀里撒欢,炭治郎把脸埋在她的头顶,双手收紧。
“太好了,祢豆子……能再这样抱抱你真的太好了。”
灵暄远观炭治郎身上只破了一个,本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放心了。闪身出现在兄妹面前,抬高手臂摸摸炭治郎的头。
“灵暄姐!”炭治郎有点害羞,他都是十五岁的大男子汉了怎么灵暄姐总把他当小孩?!
“诶……”灵暄发出一声慰叹“欢迎回来,炭治郎。”
“还有恭喜你通过最终选拔,辛苦了。”
炭治郎怔愣片刻,温馨感情弥漫心头,继而慢慢向灵暄展露自己小太阳般的笑容。
“我回来了!灵暄姐。”炭治郎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温暖“而且,一点都不辛苦。”
只要是为你们而战,我甘之如殆。
“姆姆!”被夹在中间的祢豆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不妨碍她因为团聚感到开心。
鳞泷仍在门口看着三个小孩粘糊,没有上去打扰,而是转身进了厨房。
年轻人让他们粘糊去吧,他就弄点实际的,炭治郎奔波多日,给他弄点夜宵垫一下肚子,至于吃什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