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那主要描写的也必定是男人的视角,喜好几乎偏于男人,内容大都是些淫.秽或夫妻间的床笫之欢。
况且,有些话本子什么腌臜事都往里头写,女子看着实在不太适合……
他少时看得最多的是志怪记实一类的,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虽瞧得少,却也听人讲过些,便大概晓得了套路。
“你也看话本子?”
柳姝青目光移向她,眼睛微微瞪大,面上有些惊讶。
身旁的人淡然一笑:“我少时圣贤书没读几本,话本子看了不少。书房里有几本少时收藏的,你若感兴趣,等回去寻来看看。”
怕她对什么书都来者不拒,会被那些腌臜书污了眼睛,娄执想了想又道:“可还记得杨慎之?他写有几本游记,若对游记感兴趣,可以寻来看看。”
杨慎之也快完婚了,他们要在这边待一阵子,应当是赶不上杨慎之的婚宴了。
柳姝青回想一番,记起前阵子是见了个叫杨慎之的来着 ,“好,等回去了便看。”她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将手中的书收了起来。
她想等看完了,这书还是莫要留下得好,若是被娄执发现,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停了雨的外头,娄执摸了摸有些潮湿的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留她一人待在此。
“我有事出去一趟,可要跟着同去?”
柳姝青想了几秒,摇了摇红唇轻启:“我有些困乏,便不去了。”
娄执来此有正事要办,自己跟着来已很麻烦他了,总不能时刻跟着脱其后腿。
见她态度坚决,娄执便作罢了,临行前,他在三叮嘱要锁门,保持警惕。
瞧他不放心的样子,柳姝青心中暖意渐生,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答应他,更是在他出去的那一刻,柳姝青便当着面儿直接落了锁。
“莫要一个人跑出去。”娄执立在门外,回想方才跑堂说的话,眸色微沉,不禁嘱咐她。“寻人一事,回来在同你商议。”
听到那话,她神色微动,不禁言道:“嗯,早些回来。”
“好。”
她看着门外那迷糊高大的身影渐渐离远,恍惚间,她觉得有那么一刻,他们好似一对真夫妻。
柳姝青抬手抚上门框,她扭头望了眼窗外,雨早已停了,外头又陆续出现了商贩的叫卖声,不知怎的,她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娄执应当不会出什么事吧,这样想着,她快步来到窗前,看着外头那熟悉的身影越行越远,直至看不见,她又四处看了看,收回目光将窗子合上了。
娄执估计错了,不知何缘故,汴京来得一行人竟还未抵达,按理讲他们应当早便到了才是,只怕是途中出了什么事耽搁了。
也是,如今正值雨季,难免对赶路造成阻碍。
寻人无果,他总不能闲着,只得自己先打探考察一番。
他走了没几步,接连与几个衣衫褴褛,面如菜色的乞丐擦肩而过。
街道两旁一些铺子紧闭大门,个别开张的铺子生意也不太景气,唯独那杂粮铺与药铺,门前乌泱泱围了不少人。
他从前虽未来过此处,但也晓得此处在江南一带算是比较繁华的,不说与汴京无异,街道却不至于这般萧条,有这么多乞丐聚集,这些人中大多是受灾的难民。
娄执挤入人群,拍了拍一壮丁的肩膀,想从那人口中问出些什么,那人却只顾着往里挤,没一会便挤到了最前面。他看了眼男人,只得退出人群另寻他人。
多番打听他得知,近来粮食紧缺,杂粮铺的粮食价钱比往日翻了一番,为了填饱肚子,在贵也有人买。
娄执在外晃悠了一天,自第一场雨停后,又陆续下了几回,好在他带着伞,这才不至于又淋湿了衣裳。一天过去,道上的坑洼里积了不少雨水。
他一脚踏入坑洼中,溅起的水花尽数落下,荡开圈圈涟漪。他抬头看了眼阴沉灰暗的天,觉着时辰不早了,动身往回客栈的方向走去。
柳姝青有心出去,可人生地不熟的,到底没敢一人出去。
她坐在木桌前看书等娄执回来,不多时双眼疲乏,上下打起架来,后来实在太困,便将书收起来,趴在桌上小憩。
原以为娄执会早些回来,直到她被一声重物落地声惊醒,她起身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周围光线灰暗,屋中安静得出奇。
瞥了眼娄执留在桌前的钱袋子,她眸光微暗,一时,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