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适合她了。
……所以她可以不喝?
找到了理由,得到了合心意的结论,榆柳顿时颇有底气的不再看这碗汤药,直接起身,准备直接出门。只可惜,还未站直身子,就和站在门外的云鹤对上了眼。
榆柳觉得自己此时并不能像平时一样摆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就像风轻云淡如云鹤,此时神情都有些微讶。
榆柳甚至能从他视线的流连间,猜测出他在想什么:
棉布?
这姑娘真精致,喝药都配一方棉布拭桌;
但是,为什么旁边还摆一副银箸,莫不是汤匙拿错了?
最后,视线落在那满满一碗,一滴不漏的汤药上,云鹤神色微顿,略迟疑道:“一柱香的时间,这药……”
云鹤没把话说完,但榆柳已经明白云鹤的意思了。
寻常人喝药,不过瞬息几口饮下的功夫。
而云鹤则是在外面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进来,可饶是淡定如他,也没料到有人竟然喝药能磨蹭这么久也还是滴水不沾。
不过,榆柳这才后知后觉她方才竟然反复思考了这么长的时间,也难怪云鹤会自己进来了,只是这下是避无可避,索性咬了咬牙,刺激的眼底泪腺发酸,顿时双眼湿润眼底泛红,看上去柔弱又委屈,榆柳娇滴滴的认错:“是我动作慢,耽误了。要不……药凉了就热一下再喝,也不碍事儿吧?”
“既然凉了,便不喝吧。”
云鹤语速稍慢,后半句话夹杂在榆柳的声音里,听的榆柳一愣,险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半迟疑道:
“你……刚才说什么?”
“嗯?”
云鹤眉微轻挑,不知是意外着榆柳的反应,还是愉悦于榆柳的坦诚。
视线从浓厚的汤面上缓缓上移,直视着榆柳动荡惊疑的眼神,云鹤很平静的重复了一遍:“凉了,便不喝吧。”
“此话当真?”榆柳眉心微蹙,似是不信。
她见过的所有大夫,各个都恨不得让病患拿药当水喝。
无一例外。
“自然当真,我何时欺骗过你?”
云鹤回应着,却忽然觉得榆柳这张开满身尖刺,防心破重的样子,比那张戴着笑面的人.皮.面.具,更多了几分爱恨嗔痴的人间烟火气,以至于在他本能为对方不愿意喝药而感到无奈之余,却又觉得这她如小猫炸毛的模样有些可爱,云鹤如此想着,不禁轻笑起来:“不想喝,便不喝。”
“我又不会逼你。”云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