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肌肤上尽情盛放的花,只能隐约能察觉到他皮肤底子是白净如玉,如此便衬映的长长血口更加狰狞恐怖,而大部分鲜血早就干涸成了褐红色,凝结成块,混杂着潮湿的泥土,可以说得上是满身脏污,落魄至极。
——活像是刚经历过一翻挣扎后,拼着一口气逃出来寻一条活路的亡命人。
真可怜呐。
榆柳心想。
榆柳是说,她真可怜。
凭白见了这一地的血腥。
为什么要让她看见呢?
榆柳讨厌血。
肮脏、惩罚、痛苦、复仇、背叛、死亡……
不论是任何意象,任何形式,她都难以忍受见血时的不适感。
刺眼的红、腥气的味,都强烈的撕裂空气,张牙舞爪的的朝她猛烈扑面而来,刺激着榆柳的五感,引起胸腔里一阵难忍的、生理性的不适。
榆柳强压克制的缓缓呼出一口气,闭眼慢慢直起身,素手拍了拍衣裙边上沾带上来的几根青黄的枯草,抬手便将半人高的杂草又拨回了原位。
一切恢复如初。
榆柳抬手银簪入髻,转过身,提起月白色的裙摆跨过门槛,心中默念保命箴言:
“自古女配死于话多,死于善心泛滥多管闲事。”
“路边的野男人,不要随便乱捡。”
“心疼男人,会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