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令魔侍们自去休息,他飞至应渊身畔,没看到尊主,便问了一句,“尊主呢?”
应渊虚弱道,“那是分身。”
桓钦震惊地望向应渊,就是尊主的分身,一样与尊主六识相连,你也不能直接打散哪。应渊面色比他难看百倍,气若游丝的同桓钦打听,“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他找不到的。”
桓钦苦b至极,“你主动回去认错,我看还能有条活路。”说着自袖中取出一条叠得方正的浅紫色手帕递给应渊,示意应渊擦一擦嘴角鲜血。
应渊见着手帕颜色,想到魂飞魄散的陶紫炁。
桓钦这家伙,委实……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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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王城。
玄夜一掌拍在面前几案上,顿时,坚不可摧的玄玉岩几案四分五裂,碎成一摊。
混账东西!
不待应渊想到万全之策,玄夜召他回王城的谕令已至。与谕令一并到的,还有深受玄夜信任的泠疆。
泠疆与桓钦不同,桓钦与应渊更亲近,泠疆则是玄夜的死忠。
泠疆还带来了对桓钦的处置,重责五十杖,留驻边界,主持军政。
应渊向来重情义,纵是桓钦为人略渣,但此事却是因他而起。应渊向泠疆求情,“泠疆叔叔,桓钦都是听我的吩咐才犯下错,还请泠疆叔叔宽宥一二。我愿随您回王城,亲自向尊主解释此事。所有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应渊诚挚相求,泠疆微微欠身,“少主。既是尊主吩咐,便没有回旋之地。至于您的事,回王城后尊主自会料理。您还是先保重自己吧。”
轻轻一挥手,两位身强力壮的修罗兵上前,扣住桓钦肩臂。泠疆化出条凳刑杖,桓钦被按压于刑凳之上,儿臂粗的刑杖随之抽落。
修罗族身体强悍,但用于修罗族的刑杖显然不是寻常物件,一杖下去,桓钦咬牙闷哼,衣衫染了血。
应渊自己是连天界雷罚都受过的,自到玄夜手中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心中知道这五十杖不会打坏桓钦,但心里的难过是抑制不住的。
应渊历尽千帆万劫,早已不是九重天上被规矩束缚的清冷帝君,他挥出一道魔气,收剿了修罗兵的中的刑杖,冷声道,“都退下!”
泠疆面色微变,“少主!这是尊主之命!”
“如今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尊主,而是我!”应渊挡在桓钦面前,冷冷注视着泠疆。
泠疆面色肃厉,斟酌着开口,“属下略知少主与桓钦交情,但是,少主,自主没有子驳父命之事!少主自己已是待罪之身,属下劝少主一句,尊主并未狠罚桓钦,五十杖打不死人。少主何必非与尊主较劲?您这岂不罪加一等,回去要如何面对尊主的滔天之怒!”
“我自有办法。”
应渊这样说,泠疆也唯有作罢,掌中魔力浮动,“属下奉尊主之命而来,请少主恕属下冒犯了!”
泠疆原就非应渊对手,他一掌挥出,应渊不预伤他,只是将他制住,“你不是我对手。”
泠疆出手只为以后好与尊主交代,只是,他心疼少主,今日拦下桓钦这五十杖,将来回王城,依尊主性情,怕就不是五十杖责打能解决的事了。
泠疆对桓钦道,“你若明白,就不该借少主避刑。”
桓钦撑着刑凳起身,应渊伸手扶他一把,桓钦苦笑,对应渊道,“我在这儿挨五十杖,总比你回去挨一百杖要好。”尊主岂是好相与的?
应渊道,“这些事皆因我而起,纵是一百杖,也是我该受,不能让你替我受过。”
泠疆看他坚持如此,只得道,“那就请少主随属下回吧。”
桓钦一瘸一拐,“泠疆,还请稍等片刻,少主尚需将印信交还。”
印信原就在桓钦那里,何时还需归还?应渊立明白桓钦这是有话要说,泠疆先行退下。桓钦问应渊,“你准备要如何应付尊主?”
他二人相交多年,那等托词必然哄不住桓钦。应渊道,“回去再说吧。”
桓钦苦笑,“这岂不又让我欠你一次。”
“是啊。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应渊打出一道魔力为桓钦疗伤,道,“让两境安稳下来吧。”
桓钦虽是掀起第二次仙魔大战的人,不过,他一样不喜欢战争,颔首承诺,“尽我一切之力。”
桓钦对应渊的硬脾气委实不放心,“尊主心里还是想与你亲近的,只是他生来强悍,恐怕除了尊后,他尚不习惯对旁人温柔相待。”
温柔相待?
应渊被这四字肉麻得不轻,含糊道,“我知道。”
桓钦忍笑,“看你这样,真不像知道的模样。”
“我还能不知道?!”他就没挨过玄夜几日好声气,这次回王城,恐怕还得脱层皮。
桓钦当真想笑,或者应渊自己不觉,其实他与尊主颇有些相似之处,一样强硬,一样不肯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