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软禁你,但这是我的规矩!你是我儿子,你就要听我的!”玄夜不欲再听应渊这些诡词,直接道,“今日不多打你。三十鞭,自己报数!”
玄夜不再废话,挥鞭抽落。他魔力充沛,一鞭下去便能抽裂衣衫,淡淡血色染在破碎的雪白中衣上。应渊痛的脸色一白,脊背一伏,额角沁出一层细汗。他深知玄夜冷血,虽不可能打死他,却能把人打的死去活来。
应渊有自己的原则与坚持,却并非执拗之人。他轻轻念了声,“二。”
玄夜一愣,未料到应渊还能如此活泛,却不想轻易放过应渊,冷冷道,“之前那鞭不算。”魔鞭重重落下,比之前更加凶狠。
应渊痛的一声闷哼,双手拄地,不敢再耍小聪明。
好在玄夜也肯守诺,三十鞭打完,应渊已是跪伏不住,整个人摔到地上,后脊背血肉模糊,全无一处好肉。
玄夜收起魔鞭,轻飘飘扫应渊一眼,“收拾一下,与我去议政殿。”
应渊曾是天界帝君,征战无数,这点伤于他的确不算重。少时受帝尊责罚,也曾有比这更重的时候,咬咬牙便忍过去了。
应渊轻轻喘息,双手拄地,方能借力勉强起身,玄夜看他一头一脸冷汗,面色惨白可怜,伸手扶一把,“不至于吧。”
言下之意,也没狠打。
应渊点头,“我得换件衣裳。”
玄夜也不能看应渊这么血 淋 淋 的去换衣裳,抬手为应渊治疗背后鞭伤。应渊眉心微蹙,后背的疼痛在迅速消失,却又似依旧附着在皮肉深处,成为一件崭新的记忆。后背忽然挨了玄夜一巴掌,玄夜略有不满的盯着应渊清瘦肩胛,“怎么这样瘦?”
应渊无语,若不了解玄夜为人,还真得当他是慈父。
其实玄夜就是随便一句话罢了。
应渊道,“我换衣裳。您自便吧。”
玄夜不满应渊的态度,“老子刚为你疗伤,不用你感激涕零,你就这幅死样子!”
应渊不得不提醒他,“我的伤是谁打出来的?”
“我为何打你?”玄夜反问。
应渊别开脸,“难道你为我疗伤,还要我谢你?”
玄夜奇怪,“你们天界中人不都一直这么虚伪做作么?”
应渊才不想感谢玄夜,挨顿打,还要感谢打自己的人,这是什么道理?应渊眼睫抬起,点点头,“倒也是。以往帝尊为我疗伤,我也要谢过帝尊的。”
一句话险没把玄夜恶心死。
玄夜晦气无比,警告应渊,“我看你是没挨够打。”
应渊对玄夜的喜怒随心深有体会,反正更重的责打他都挨过了,对这话颇有些无所谓。不过,应渊还是暂退一步,找出干净衣衫换上。
他发冠散乱,要重新束冠。
束冠不同换衣,如若无人服侍,总要对镜戴冠方能端正。
他身边原有两个魔侍,都被玄夜撵了出去。应渊无奈化出魔镜,玄夜却自他手中取走玄玉冠,父子俩一般高,玄夜轻易将玉冠戴在应渊发髻上。
应渊垂下眼睛,以往为他戴冠之人,多是身边仙侍。
玄夜打量两眼,看应渊神色乖顺,觉着这冠还不错。
或者,是戴冠之人挺不错。
玄夜满意之后,对应渊一抬下巴,“走!去议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