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面相的灵魂啊,请你用热铁烙他的舌和手心,使他不能编造谎话,立定假誓。」”
“开始吧,我没什么好准备的。”
“是。”
星期日微微点头,接着就开始“审问”。
“「试问:你是否始终对你的神虔诚,从未敬拜别神?」”
“自然如此。”
“「你是否爱你的神如同爱你自身,始终纪念他的告诫?」”
“自然如此。”
“「你是否叛离了你的神所期望的路,辜负了祂的名?」”
“从未有过。”
“「你是否对你的神要求僭越,妄图超过受造物的本分?」”
“从未有过。”
瓦尔特和知更鸟站在一边静静听着星期日对梦主的审问,前者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梦主,试图捕捉他脸上出现的任何一个微妙表情。
但他失败了。
只有回答时的从容与放松,还有理所当然。
“「你是否能够发誓,保证自己必定履行一切所需,无论过往,现今还是未来?」”
“星神在上,若我所言不实或食言背约,则依照律令承受诅咒。”
“...祂看到了你的信念,并对你的信念表示认可。如此,即可证明——”
星期日欲说出最后一句,但瓦尔特却突然打断了他。
“请等一下。”
“怎么了?瓦尔特先生?”
“各位,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得到解答。”
虽然梦主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变化,甚至还算得上虔诚,但瓦尔特还是注意到了一点。
一个源于命途本身的区别。
“据我所知,家族的和睦共荣从来都不依托所谓的「律令」……”
“两位方才口中的「神」,当真是那位希佩么?”
此话一出,瓦尔特就能感受到来自星期日和梦主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瓦尔特先生理应知晓,家族子民亲如手足,在祂的光芒下拥抱团结,万众一心,一切恶行,在「同谐」面前无所遁形。”
梦主双手聚拢举至眉心,语气虔诚:“如此精妙复杂的乐章,若非神主希佩,又有哪一位神明能够完美调和?”
但这番模样可骗不到瓦尔特,他缓缓走上前,和梦主面对面,眼神锐利:
“「完美调和」...问题正在于此,在暗中潜移默化改变「同谐」的并非外敌,而是自这曲乐章中暗自诞生的...不和谐音。”
“在久远的过去,曾有一柱星神存在于世间,他拨动指节,编织银河律法,祂的信众组成「天外合唱班」,向全宇宙宣扬庄严肃穆的圣歌。”
瓦尔特不再掩饰,几乎就是当面把自己的质疑甩在这两人脸上了。
“后来,祂陨落了,这位星神所行的道路与「同谐」产生碰撞,为后者吞纳,同化,那响彻寰宇的合唱,一度沉默,再响奏时已成了谐乐的颂歌……”
“纵使星神消亡,也会留下无主的命途。在包容万象的「同谐」中...自然也可能有旧日的杂音悄然滋生。”
“……”
瓦尔特没有再说下去了,他这样和自爆一样的态度已然明了。
“过分敏锐绝非益事,尤其是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刻。”
“哼,果然是这样。”
“为我等伟业着想,星期日,请二位稍作歇息吧。”
星期日瞥向两人,瞳孔骤然放大。
瓦尔特感觉脑袋一重,然后就没了感觉。
看了一眼身边手扶着额头表情难受的知更鸟,瓦尔特也装模作样地摆起动作。
“对不起,知更鸟,唯独你...我不想你知道这一切,可惜事与愿违。”
“所以这才是我无法歌唱的真正原因。笼罩匹诺康尼的阴影,其实是……”
“我们从来不是「同谐」的孩子,你我理想中的乐园,也不应由希佩创造,万众的幸福只能有立于万众之上的「一人」来承诺。
星期日将手按在胸口,抬头望向天空:
“于律法之中,人类构建社会……”
“于「同谐」之中,我们拥获「秩序」。”
“……”
“难以置信,匹诺康尼竟然存在着……「秩序」的残党。”
听完了星期日讲述的过程,姬子皱了皱眉头。
“你们把杨叔和知更鸟小姐怎么了?”
“请放心,只是给了他们一点独自沉思命运的时间。”
面对三月七那生气的样子,星期日也只是微微一笑。
他似乎对他的计划很有信心。
“你应该明白,这么做意味着与星穹列车为敌。”
“即便一定要与各位无名客为敌,也只有我和橡木家系而已,但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不是吗?”
星期日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各位为匹诺康尼的公义四处奔走,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别废话了,快把杨叔还给我们。”
众人是很着急,但星期日显然不是。
“会的,但这要取决于此次谈判的结果。”
“如果是「秩序」驱使你囚禁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