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首级的自己兄长尸体面前哭泣不已时,就见河南知府韩钺带着兵丁围住了自己的家。
戴复因而大惊,忙拱手作揖问韩钺:“府尹这是做什么?”
“贵府诡寄田亩避税达七万余石粮,按旨,罚十倍入库!以震慑不忠之户!”
“贵府是自己主动缴纳,还是让本府率兵进去强抄?”
韩钺持着宪令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而问着戴复。
戴复双手微颤地接过宪令,心里大恨:“朱厚熜果然刻薄无情,逮着机会就要把我奢豪大户往死里整,还罚十倍,这和直接抄没所有家产入官还有什么区别?”
“府尹容禀!我戴氏虽有些薄产,但实在是缴纳不起这么多罚款啊!”
戴复还想这韩钺讲点士林情面,也就如此说了起来。
但韩钺已得了张璁密信,再加上天子有旨,正税之外的给地方自用,所以,只想发财和讨好上面的韩钺没打算讲情面,而是直接一脸严肃地说:“既然没有,那就强抄,抄多少是多少!”
说着。
韩钺将手一挥,府衙兵丁就不顾戴家正在满门挂孝而冲了进去。
一时,戴家内外鸡飞狗跳、人哭狗叫。
戴复见此也大为愤慨:“姓韩的,你如此不讲情面,就不怕将来你们韩家也会有这么一天吗?!”
“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如今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们戴家不过是为多得些田多积些财于后人,做了点对不起朝廷的事,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啊!呜呜!”
戴复因此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而很快,有兵丁朝韩钺走了来,向韩钺奉上了刻有以天灾示警要求天子罢黜张璁、桂萼的印刷刻版。
韩钺看见后当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大功一件,也就甚为欢喜,而看向戴复:“好啊,你们戴家竟然做这等妖言惑众、诬蔑宰臣的事!”
“你这是污蔑!这不是我家的刻版!这是别人故意放在我们家的!”
戴复忙收住泪,否认起来。
但没多久,又有兵丁把没有发出去的相应匿名揭帖送了来。
韩钺因此问着戴复:“这些匿名揭帖难道也是别人用你们家刻版印的,诬蔑你们的?”
“当然!”
“这到底是谁干的,谁用我们家的刻板用出来的揭帖,来污蔑我们家的!”
戴复一脸慌张地忙反问起来。
韩钺则沉声问道:“你承认这是你家的刻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