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但这样的王朝再怎么吸取前元教训,也不会让汉人百姓活得像个人吧,也不会不认理学吧?”
杨廷和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后,就抬头看向朱厚熜:
“你说呢,陛下?”
朱厚熜沉下了脸。
杨廷和则越发得意,眉飞色舞道:“而只要他们不把汉人百姓当人,只以理学为官学,我们奢豪大户就能接受!”
朱厚熜沉吟片刻后,也笑了起来。
随后,朱厚熜还搓了搓手,叹息说:“你们这些人是真没救了啊!”
“不过朕明白,朕是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朱厚熜说到这里就挥袖说:“拖出去,乱刀砍死,一边砍,一边撒盐,然后赐给来寺庙乞食的贫民!”
“是!”
杨廷和这里听后目瞪口呆。
接着,杨廷和忙朝朱厚熜这里拼命挪动过来:
“陛下,你不能这样处置我,你不能让我被庶民分食!”
“我再怎么说也曾是堂堂太傅,两朝辅臣!”
朱厚熜则在这时冷下脸来:“你再尊贵,撒上盐,用火烧烤后,在百姓眼里,也只是一块可以吃的肉!”
“这是苍天赋与百姓的权利!”
“别说你是太傅、首辅,就算你是朕这个天子,在苍天拟定的世间法则里,只要被分成一块块肉,进了百姓的口,百姓也能食之果腹!不会吃了就如吃毒药!”
朱厚熜说到这里,就回头笑看着被锦衣卫提着且已惊慌不已的杨廷和。
杨廷和感觉朱厚熜的笑容有些瘆人。
所以,他面色一下子变得十分苍白,而不由得嘴唇哆嗦起来:“陛下,我求你,你可以剐我,但不要让庶民消化我!”
“求有用吗?”
“你是掌握过大权的人。”
“应该知道,在拥有绝对权力的人面前,任何的恳求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如当年,武庙求你们换医一样。”
“朕相信,如果今日朕的生死操于你的死,无论朕怎么求,你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朱厚熜说道。
杨廷和则激动地吼道:“可臣绝不会如此羞辱你!”
朱厚熜一脸狠厉起来,道:“但朕就羞辱你了,你能怎么着?”
杨廷和咬紧了牙,面色铁青,双拳捏的青筋直冒。
“我恨!”
“我恨啊,为何你今日没能葬身火海,还先抓住了我!”
杨廷和狰狞着脸,朝朱厚熜恶狠狠地说了起来,在被拖走的那一刻。
朱厚熜把双手叠放在了腹前,闲云野鹤一般转身往自己的座椅走了去,同时笑回道:
“恨也没用!”
“杨廷和,朕告诉你,用阳谋得不到的东西,靠阴谋就更加不可能,就算朕今日葬身火海,就算华夏再次沉沦于异族之手,若干年后,你们这些人,还是会被越来越多人识破你们丑陋的一面,进而遗臭万年!”
“啊!”
杨廷和这时已挨了一刀,因而惨叫起来。
尤其是在如雪粒一样的宫用上等好盐,撒到他鲜红的伤口上时,他更是额头冒汗。
而杨廷和倒是在朱厚熜这么说后,强撑着说:“但我们不会被消灭!永远不会!你的子孙,天下百姓,自有怀念我们的!”
“啊!”
说到这里。
杨廷和再次惨叫了一声,在一刀伴着“雪”落下,溅起一串红梅时。朱厚熜则回头淡淡一笑,看着这一幕,说:“也只能是怀念而已!”
“啊!”
杨廷和这里竭尽全力地蠕动着他的大脑还能操控的肢体和器官,而道:“我好后悔!”
但杨廷和说到这里就没再能开口,而是疼晕了过去,且很快就气绝当场。
朱厚熜则知道他后悔什么,无非是后悔当初提出“轮序当立”而选自己,而不是提前用阴谋做掉自己,比如让自己落水或者被火烧死。
但朱厚熜认为,杨廷和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因为在当时,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还是现实条件,他都更适合。
何况,他当时还很会藏拙和掩藏自己。
再说,他相信,杨廷和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想用阴谋手段,来害死自己。
毕竟这种手段风险太大,一旦有纰漏,就会得不偿失。
要不然,杨廷和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想着用阴谋对付他。
明显是彻底绝望了。
好在,朱厚熜从来没放松对杨廷和的警惕。
因为朱厚熜作为来自后世的人,被某位有大智慧的人用逻辑严密的话给点醒过。
所以,杨廷和这种传统士大夫中的精英,就算再会表演,再会隐忍,他也从未放松警惕。
他相信,杨廷和要么彻底背叛自己的阶级,要么就只会在他让大明越来越与以前不一样后,而在一天彻底忍不住。
正因为此,朱厚熜才会在杨廷和去世的消息传来时,依旧因为怀疑,而让陆炳去调查此事。
陆炳倒也调查到有新都县城的人反应,杨家有个和杨廷和长得颇为相似的人出入过杨家,而陆炳也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