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赐死郭楠,也不妥协让步。
还是那句话。
他可以让利,但不可以让权!
在这个等级严密、权力说了算的世界,让权等于把刀给了对方。
他宁肯因护权而死,也不能在让权妥协后,战战兢兢地活在别人的威胁之下。
但朱厚熜也由此不得不承认的是,皇权的确和士权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也难怪这个时代的政治生态趋势会是君主越来越集权。
生产力发展后导致的士人集团越来越细化,让天子越来越有对抗士权的优势,但士人中也有越来越多的偏激者复古者,想把天子拉回到君臣共治的时代。
这也就导致,双方注定会在对抗中有卫自己的道而死的。
对错是非反在其次。
因为可能卫道而死之人,也并非是传统道德上的势利小人。
但偏偏要先撞在刀口上的就会是这种人。
朱厚熜离开左顺门后,就回了御书房。
而朝臣们也都五味陈杂的离开了左顺门。
有人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有人还沉浸在朝会上的震撼之中,而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久久未离,也有明白过来的不由得一边这一边长吁短叹。
左都御史王时中、右都御史闽楷倒是带着一些朝臣主动来到费宏、王鏊两清流出身的御书房大臣这里,拱手作揖道:“元辅,震泽公,现在只能请你们救郭公了!”
费宏正在叹气,而因此就再次叹息,且看着王鏊:“我们试试吧?”
王鏊颔首。
于是,费宏和王鏊两御书房大臣也就来了御书房,来到了朱厚熜这里。
“你们可是来申救郭楠的?”
朱厚熜问了一句。
“陛下,郭楠虽狂悖无礼,然心实忠诚,非真无道奸邪可比,故老臣请宥其罪,恕其妄言,薄惩微责即可,而不必如此严厉。”
费宏这时言道。
王鏊也跟着附和道:“陛下,老臣附议,郭楠之狂已不足以阻拦陛下宣威行权,故他死于不死,已无伤大局,只请陛下怜其刚直,惜其无畏,大降慈恩。”
“朕杀不杀他是已不影响朕要不要掀桌子处置逆臣。”
“但后世之君呢?”
“朕今日若不成全他,让他死于朕之朝,那后世是不是就有人敢继续效仿他,而以他为标榜,在后世之君面前也如此做?”
“如此,朕岂不是给后世子孙出难题吗,遗难于后世子孙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