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展开看了看,只在扫到永福长公主府一栏里有个叫“吴冬芹”的女孩名后,就合上了名单,而揣入了袖中。
接下来。
朱厚熜就和袁宗皋离开了便殿。
而袁宗皋和梁储也在这时真的开始向朱厚熜拜辞离开了。
朱厚熜则二人准备转身离开时,笑着嘱咐了一句:“山高水长,两位先生当请徐行。”
二人含泪称是。
梁储更是内心一动,因为他没想到陛下也把他当先生。
他们都知道这一离开,就不可能再见了。
所以,两人在出宫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重重宫阙一眼。
对于二人而言,从最初进来参加殿试,到鸿胪唱名,再到面见帝王,仿佛一切记忆都在这个时候涌了出来。
轻舟作伴好还乡,因梁储是广东人,袁宗皋是湖广人,两人倒也顺路,便也同乘运河而回。
锦衣还乡自是乐事,而两人此时最觉快乐的事自然都是在晚年陪着一位少年帝王做了不少年少时才敢想的事。
这对他们而言,自然也就不算虚度此生。
朱厚熜倒也想回湖广老家再看看,但这对他而言,还为时尚早,他现在还得在紫禁城做他的帝王。这次以平叛之名抄没那么多江南士族,得到价值数千万银元的财货,对于朱厚熜而言,他的目的可不是要把这笔钱财存起来,也跟民间土财主一样,挖个地窖,把银子金子都埋进去。
他的目的是把这些财产收上来后又以银元的方式发下去,让其在各个阶层间流动起来,促进经济的繁荣。
毕竟,白银不流动起来,就是一贵重金属,只有流动起来,才有他的价值。
朱厚熜知道这个道理,其实这个时代的大地主大官僚也不笨,也懂整个道理,甚至有的在操纵白银以牟利这方面的经验比朱厚熜还丰富。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朱厚熜株连江南士族。
即便是现在,他们也不甘心,这么多钱到了皇帝手里,更不愿意看见皇帝利用这些财富去操纵天下钱权,进而真让百姓日子好过到不愿意甘心为他们牛马的地步。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
让朱厚熜开始感觉到外朝有人在开始打他所得财富的主意时,是他看见永福长公主上了一道求赐五十万银元的本。
这让朱厚熜不禁冷笑,而不由得想起了袁宗皋给他的那份名单,并因此从自己袖中拿出了这份名单。
“吴冬芹!”
朱厚熜看着名单,念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对黄锦吩咐说:
“叫上陆炳,让他带上他的人,与朕一起去公主府,不要通知任何人!”
“另外,派人先去告知皇姐还有皇姑母与皇姑父来赴宴,就说朕要在清宁宫设便宴。”
“是!”
永福长公主府。
女史段玉红正挡在公主府门口,对驸马沈学礼笑道:“我们殿下睡了,请驸马爷回自己的院去吧。”
沈学礼愕然道:“可是,不是殿下传命,让我来见的吗?”
“那是底下贱婢坏了心,假传主命,已经让人拿下了,驸马爷还是请回吧。”
段玉红笑着回道。
作为公主府的女史,按照内廷祖制,她统管公主府的一切,也有教引公主的责任。
而沈学礼也知道公主府的女史权责不低,自己要是强行闯进去,便是坏规矩,也就只得称是。
而段玉红则在沈学礼离开后,沉下了脸,走进了府里,对几个拨到公主府的杂役吩咐说:“把那个传命的小蹄子给我立即打死!”
“告诉这府里所有人,凡事不先通禀我这个教引女史,就擅传主命,坏了殿下名声的,这就是下场!”
接着。
段玉红又厉声呵斥了一句,然后朝永福长公主的暖阁走来。
“啊!”
这时,外面已传来一惨叫声。
段玉红没理会,她只认真抽动着鼻子。
因为她闻见了一丝浓烈的水胭脂味。
俄然。
段玉红就见永福长公主走了来。
段玉红则当即拉下脸来说:“殿下也忒不自重,抹这么香的胭脂,也学起外头那些不检点的女子来了吗?”
“夫人,我是因为要进宫赴宴,所以涂了点。”
永福长公主回后,就问道:“驸马来了吗?”
段玉红则回头吩咐着一个杂役:“去请驸马来!”
“殿下救我!”
而永福长公主这时则听到了外面一宫娥的惨叫声,且顿时知道了这人是自己派出去的侍女吴冬芹。
永福长公主不由得忙问着段玉红道:“夫人为何打她?”
“她该打!竟敢擅传主命!”
段玉红回道。
“夫人快放了她!是我让她去的,算不上擅传。”
永福长公主忙说道。
段玉红一脸严肃道:“她不先告知我,就是擅传,不但她该打,连殿下您也该罚。”
“有什么事为何不先让人来告知我?!”
接着。
段玉红就很严厉地问起永福长公主来。
“殿下别忘了,我可是有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