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欠税这么严重呢?!”
啪!
朱厚熜把御案一拍,站起身来,怒斥着张鹤龄。
接着。
朱厚熜就走到张鹤龄面前来,摊着手:“你这样做,让天下人怎么看两代先帝,又怎么看朕?!”
“天下人要是知道,连国舅都敢这么欠着税。”
“谁还愿意认真缴税。”
“谁还愿意顾大明朝的死活!”
“难道这大明朝只是老百姓的大明朝吗?!”
“你摸摸你们的良心,两代先帝,还有朕,给你们的恩惠还少吗?!结果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两位先帝,这么报答朕的?”
“你让朕去面对那帮朝臣?”
朱厚熜叱问完后,就坐回到了御座上:
“当然,张孚敬做的也很过分,但是,人家占着理,你让朕怎么为你做主?”
“难道,朕还能说你国舅就该欠税,就该不顾大明朝的死活,江山社稷就只是他们文官的事,朕的亲戚就该拆大明朝的台,就该把大明朝整亡国?”
“陛下息怒!”
“臣也不是不愿意缴,只是家里实在是人口太多,开销太大,缴了税,就得挨饿呀!”
“这不,近日来为了买下那两皇店,就贷了不少款,所以现在都还欠着债呢,也就想着能省点就省点,如此,就好早点把陛下您借给我们的债还了,也就没打算先把税缴上,想着那些税缴了,还是会被文官们贪了,也到不了陛下您手里,便就这么做了。”“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
“可他张孚敬也不应该这么狠啊!竟敢真的要炮决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臣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张鹤龄慌忙跪下来,求起饶来,且解释起来,而解释了一会儿就又抹起泪来,同时也偷眼瞥着朱厚熜。
朱厚熜故作不解地看着张鹤龄。
“你缺钱给朕说啊!”
“朕会给你想办法啊!”
“怎么能欠税呢?”
“你知不知道,不缴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背叛,意味着不忠!还让天下人觉得你们是对朕不满!”
“所以,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忠心,就该是要缴足自己应该缴的税!不然,外面那些文官就算做的再过分,朕也没办法保你们!”
张鹤龄见朱厚熜如此严厉,还表示欠税的话,他也没办法保他,就立即叩首道:“臣知罪,臣再也不敢欠税了!”
朱厚熜接着又问着张鹤龄:“你是不是又去见皇伯母了?”
张鹤龄自然不敢瞒朱厚熜。
毕竟张鹤龄进宫,也是要报备的。
朱厚熜只要一查就能查到。
所以,张鹤龄也就如实回道:“是的。”
“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你怎么能又去打扰皇伯母清静呢?”
“你知不知道,你们给她老人家招了多少骂名?”
“现在满朝都还有不少大臣说她害了两代先帝,不是贤德之后,所以纵容得你们两位国舅猖狂嚣张,连带着还说朕也只知道曲庇你们,畏惧太后之威,不够持正。”
“你们还去打扰她,有什么事不能跟朕说吗?”
“朕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国舅,如果,你们还这样不懂事,那朕也只能替皇伯母教训教训你们,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让你们也去云南吃菌子,或者去岭南吃荔枝,也好好反省反省!”
朱厚熜这么说后,张鹤龄吓得忙磕头如捣蒜:“臣不敢!臣保证,将来不会再去打扰太后,也不会再给太后招骂!”
“以后要见太后,先来问问朕,朕让你们去见就去见,明白吗?”
朱厚熜继续说道。
张鹤龄道:“臣明白!”
朱厚熜接着就道:“起来吧。”
“谢陛下!”
张鹤龄这才微微发抖地站起身来,低垂着头。
朱厚熜则让人给张鹤龄赐了座。
张鹤龄没想到严厉甚至开始威胁自己的朱厚熜会突然赐座,一时不禁受宠若惊起来。
“坐吧!”
“朕说过把你们当亲国舅看待,就会说到做到。”
“毕竟先帝对朕也有厚恩。”
“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朕也不会亏待你们。”
“但前提是,你们要守本分,别自己去找死,那样,别说朕,就是太后也保不了你们。”
朱厚熜语气又温和起来。
张鹤龄一时还有些不适应,只讪笑道:“臣知道陛下对臣等很好,臣等也一直很感激的。”
“你刚才说,你们现在因为借了朕不少债,所以缺钱。”
“朕自然是要帮帮的。”
朱厚熜说到这里,张鹤龄顿时满生期待地看向了朱厚熜。
朱厚熜则继续说道:“朕让兴明银行给两位国舅再出一款利息更低的借贷,只要年利一分利,最高可借五十万两。”
“国舅想必知道,这笔借款拿到手,有什么好处的。”
朱厚熜笑问起张鹤龄来。
张鹤龄道:“这也就是说,臣可以给需要钱的小民借更低利息的钱?”
“没错!”
“这是惠民的赚钱方式,